心里却是一酸,只因忽的发现不过两天光景,手里握着的原本肌理均匀柔嫩的双手都粗糙了些。
莳萝并没有察觉姚氏的异样,只是红了脸,忙应了一声是。
杜氏已是捧了攒盒过来了:“大嫂不必这样忧心,咱家莳萝甚样的孩子咱们自家还不知道么,再是错不了的。”说着话儿,已是把攒盒递到了莳萝面前:“这几天吃的可好?回来了,有什么想吃只管说。”
莳萝一见之下忙站了起来,伸手就去接杜氏手里的攒盒:“怎么好劳烦二婶的。”
杜氏手腕一转儿,已是把攒盒摆在了莳萝面前,同她笑道:“我没有你娘你三婶四婶的福气,逢年过节想要吃包,也就只能在侄女面前下功夫了。”
一句话说的大伙儿俱是哈哈大笑了起来,姚氏也略略开怀了起来。
待大伙儿笑过一轮,杜氏才又道:“皮猴狲们虽然捣乱,可那一句话却也问得不错,婆家待你怎么样?”
……
内室里,杜氏罗氏沈氏妯娌三个说不多时就去打点午席,秦老娘姚氏一人一边儿握着莳萝的手,一茶一饭都问得仔细。
问到告假在家的舒秉庚何时上工的时候,莳萝略一低头:“告了九天的假,说是后儿就要上工了。”
而外头堂屋里,此时舒秉庚也正在同秦老爹等人说着自己的差事。
“……之前说好了的,所以后儿上工,我就会跟着我爹出水收款了。”
秦老爹众人俱是暗自点头。
之前舒家姨丈已是向他们透露过了,舒秉庚成亲之后,舒父就会使力叫他从柜上出来,跟着收账。历练个三五年的,等到舒父干不动了,舒秉庚也就能接上手了。
正欲说什么,午席已得,大伙起身入座。
舒秉庚这个新女婿坐了上首,酒过三巡,一道清炒白芹,叫舒秉庚心中一跳。
钱德隆是从南货店起家的,经营南北杂货。
那会子的南货就仅仅是南边儿沿海的土产细果,像是荔枝、桂圆等物。所谓北货,则是北地的红枣、柿饼。至于糖、石碱、明矾则是杂货。
以零售为主、兼营批发,有了资本,就开了酱园,后又设了大糕坊。这些年来,早已是坐稳了莲溪行当里的头把交椅,所售卖的南北杂货也不仅仅是些个土产了。
旧年年前,铺子里就有人听说莲溪有数的几间宅门正时新一种茎叶俱是白色的芹菜,就叫个白芹。大掌柜打听了许久,却断在了方家身上。
还寻思着方家的几位老爷天南地北的做着官儿,不知又是打哪出的新鲜事物。
哪知年后没过几时,东家就听说京城中专做水中八仙生意的八仙居靠着一色秦白芹扬名整个京城。
听说了这桩事儿的绝不止钱德隆一家,据说上门打听的早已不知凡几。可除了知道是南边儿的冬令时蔬之外,半点音讯都未透出来。
铺子里的东家掌柜的前后一思量,恐怕这秦白芹还是从他们莲溪传至京城的。
可这样的事情,他一个小伙计,听过也就罢了,却是再不能知道更多了。
却没想到几天前在岳家的催妆宴上,他就见到了传说中的白色芹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