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爹当即领着秦连虎赶到崇塘巡检司,线索的来源却是一茶商。
那茶商笑眯眯的一脸坦然,带来的小子长得就是一张聪明面孔,更是伶俐。
本就是他主动找到的主家,主家眼珠子一转,就请了钱德隆的东家和秦家人来巡检司送人情,甚的能说甚的不能说,心中自有一杆秤,把自己所见所疑俱都说了出来。
其实吧,真不是他夸口,他们这样人干的虽是不上道的勾当,可从来越是不见天日的人就越得有副慈善面孔。
面貌要和善,行止要斯文,尚人见喜,无论如何端详都不能似个歹人。
至于那些个一打眼就面带凶相、鼠眉贼眼或是五官不正的,不好意思,您哪来的回哪去,爹妈没给个好资质,老天爷没赏这碗饭,还真就做不来这些个。
有了好人缘儿打底,其次就得看天分了,没别的,就是机灵。讲的就是眼神儿、心神儿和精气神儿,那些个死羊眼呆木鸡,或是痴痴呆呆傻里吧唧的,还是老老实实苦钱去吧!免得差事儿未成,还给人当贼抓了。
这还真不是他夸口,崇塘虽大,各家各门明里暗里吃他们这碗饭的人虽不老少,可从未被人逮着,或者就算被人逮着了也有乡党愿意出来搭救的,还真是不多,掰着手指头就能数个来回了。
他虽不才,却也是其中一位。
彼此心里都有数儿,一道儿共事也不是一回两回了,互通消息也是常有的事儿。
可这回却忽的冒出了个生面孔。
不似那些个歪瓜裂枣的臭****,这位一看条盘行事就是个熟手。
还揣度着崇塘何时出了这么一人物,可这位却从来避着他们,一道共事了三两天,却从不与他们搭话儿。
他们这样的人,在外行走,多一事儿不如少一事儿。哪怕知道这里头有古怪,也不会理会。
却没想到秦家竟然遭了贼,他当时就想到了这一位。
眼看着整个崇塘明松暗紧的被戒严,高买也好蟊贼也罢,土匪也好乞丐也罢,巾皮李挂平团调柳都避了起来,就是那些个帮闲吃主儿都老老实实待着再不敢撩闲儿,本就还未开埠的崇塘一下子冷清了下来。
旁人怎么想的他不知道,可一想到他们这行里或是混着贼人,他这心里就老大的不高兴。
这样的锅,他可不背。
秦老爹心中早已有数,怎么看都是早有预谋的事儿,自是踩过点儿的。
却是没想过要从这些个探子里入手。
这会子见这小子的怀疑并不是没有道理,旁的不知道,可这面貌身形总是不改的。
而这小子既是吃了这碗饭,自然不可能是个脸盲,记性更是尤其好,他描述,巡检司自有差役下笔,很快就画了画像出来。
李巡检当即就遣了人拿着画像四处勾人。
秦老爹略松了一口气,谢过李巡检和那茶商,领着秦连虎和钱运仁离开巡检司,家来等消息。
花椒却是听的目瞪口呆。
实在是没想到坏事儿里头还能翻出好事儿来。
只到底没心思去理会那茶商,只盼着能凭着这画影图形把贼人翻出来。
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
时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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