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会议的议题很明确,那就是怎么来钱儿。不过令太史昆没想到的是,第一个出主意的居然是谷树皮。
谷树皮说道:“东家!俺会打炊饼!不如大伙跟我学学吧!咱们一伙人练得熟了,一天最少也能打五百个炊饼,拿到山下卖,赚个五百文是没问题的!”
几个男女呸了一声,只当是谷树皮放了声屁。
崔道成这秃头体格是好,只几天的时间,他两条伤腿就好了个差不多。这厮哼哼嗤嗤地说道:“昆哥!好好的作甚赚钱的营生?咱们卖完家具卖林子,卖完林子卖宅子,怎么还不能撑个几年?你说你愁个啥劲?”
“唉!”几个人叹了口气,只当是崔道成没说话。
邱小乙说道:“昆哥!我看咱还是占个山头做草头大王吧!你想想,如今做什么买卖不需要本钱,不需要技术?只有抢劫这一行,一不要本,二技术含量低,最适合我们了!”
“抢劫?这法子好啊!”太史昆眼神突然一亮,但立刻又黯淡下去。因为他想起了金莲,金莲一个娇滴滴的女孩子,又怎能上山干劫匪?
金莲瞧出了太史昆的忧郁,马上说道:“相公!别为奴家忧心!实际上奴家自小就很向往压寨夫人的生活!奴家觉得,邱小乙这主意非常好!”
既然金莲都同意了,太史昆哪还有不乐意的理由?崔、邱二人见太史昆答应了,心里也为能够重新干上老本行而开心,于是乎,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起了美好的明天,只有那谷树皮,在一旁唯唯诺诺,万般不愿。
会议散场了,太史昆自己一个人琢磨了一会,他将谷树皮的万般不愿都看在了眼里,也明白上山落草带着谷树皮这么一个不会武艺的人着实是个累赘,便有心将他打发走。
太史昆把想法给金莲说了说,金莲道:“既然相公有心打发谷树皮走,那还需给他封了这些日子的工钱才好!”
太史昆琢磨着也是这个理,于是又收拾了几件家具,下山换了几贯钱,准备给谷树皮封上两贯钱弄个红包,也算是有始有终、好聚好散。
金莲见到太史昆要封红包,凑上来说道:“相公可知道封红包之法?你须得找张红纸将两贯钱包了,在纸包上写下谷树皮的名字,这样才合规距哩!”
“这么麻烦?小莲莲快去拿纸墨来,好让你瞧瞧本大爷是如何用竹棒蘸墨写大字的!”
金莲听得太史昆要拿竹棒写字,自是好奇无比。不消片刻,她果然在书桌上铺好了红纸,磨好了墨汁,瞪着一双俏目等待太史昆表演。
原来太史昆在现代时,曾经被宋博士逼得习过几天书法。不过这毛笔的用法博大精深,又岂是短短几日可以习得通的?无奈之下,宋博士只好让太史昆练就了几分用竹棒蘸墨写大字的本事,好让太史昆到了古代避免留下“文盲”的名声。
太史昆掰了根扫帚棒,蘸了墨汁,刷刷刷大手一挥,“谷树皮”三个大字跃然纸上,端的是苍劲有力,古朴大方。却没曾想,这等本事看在金莲眼中,她居然捂着小嘴儿呵呵的乐了起来。
金莲笑道:“相公啊,你这几个大字写得是不错,可你这几个字却是写错了!”
错了?这三个字写得明明是繁体字啊?怎么能错?太史昆看着金莲,好生纳闷。
金莲继续说道:“相公!谷树皮这三个字只是那矮子的诨号,平时咱们这样称呼他没事,可将其写在纸上,却是有些过分了!谷树皮的正名叫做‘武柏’!因他在家中行大,所以你写个‘武大郎’也是可以的!”
武!大!郎!清河县的武大郎!莫不是……
太史昆想到此处,哗啦啦惊出了一身冷汗!他把扫帚棒一丢,揪住金莲问道:“谷树皮叫武大郎!?那,这矮子家里是不是有个叫武松的兄弟!?”
金莲被太史昆的粗野吓了一跳,赶紧陪着小心说道:“回相公,他家是有个兄弟叫武松,不过他那兄弟甚是顽劣!奴家听说,他这兄弟最近做了案子,还吃了官司哩!”
武松!居然是武松!是那个举手投足便能掀起滔天血浪的行者武松!有这等人物近在眼前,不拜个把子岂不是亏了!太史昆想到此处,也顾不上封红包了,他抓起两管钱,急匆匆地就去门房寻武大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