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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饭过后,宝菱叫住曾致,说:“二弟,打猎物可不是靠蛮力的,我给你做一个套子吧。”
小时候,宝菱经常看着宝青做套子,拿到山上放着,过一个上午再去看,经常能抓到兔子,偶尔也能抓到山鸡。拿到镇上去卖,也能卖上几十文钱。
曾致与曾珏蹲在旁边看着宝菱做套子。
宝菱也是花了好长时间才做好,她递给曾致,说:“二弟,你千万要小心,可别把手往这里面放,会把手夹出血的。你下好套子,只要远远的等着就行。”
宝菱忽然想起什么,又说:“二弟,你在等的时候,就砍一棵树吧,弄回来也好把西厢房的那面歪墙撑一撑。”
曾珏在旁见宝菱只吩咐着二弟,好像没他什么事,有些失望。他可是曾家的老大啊,他必须得担些活才行。
宝菱见曾珏那样看着自己,一下就看穿了他的心思,对他说:“要不,你跟二弟一起去?”
曾珏高兴地朝宝菱一笑,跟着曾致一起去了。
“你们小心点!”宝菱有些不放心,在后面提醒道。
曾珏回头朝她摆个拳手的手势,表示他和曾致都很厉害的。宝菱见了忍不住笑了。
宝菱将熬药的炉子生好了,才带着曾敏、曾绒、曾缃出去挖野菜。
因为以她的想象,高夫人若想自己生炉子熬药,一上午都不一定能弄好。
到了野外,宝菱看到好多野菜,有些兴奋。
她先挖了一些薇菜、蕨菜、山芹菜、猴腿菜,让她们三人仔细辩认一番。
曾敏皱着眉头,扒拉着这些野菜,怀疑地问:“这些草能吃么?”
“二妹,这些都很好吃的。我瞧着这里肯定是因为人烟少,才会有这么多好野菜。在我老家,每家都有女孩儿出去挖野菜,想要挖到这么多这么好的野菜还挖不到呢!”
她们三人对着这些野菜,看了又看,认了半晌还是不放心,最终还是拿了几个放在自己筐子里去对比,担心等会儿挖错了。
一开始,她们三个带着新鲜感还挖得挺带劲的,过了一会儿就不行了。曾敏往地上一坐,埋怨道:“这么一直蹲着,腿酸死了!”
“那你就歇息一会儿吧。”宝菱说。她知道,能让曾敏愿意亲自动手已经很不容易了。
过了一会儿,曾缃也累了,坐下来直喘气。
只有曾绒一直没有歇息,累了她就抹抹汗。
临近午时,宝菱挖了满满一大筐,曾绒半筐,曾敏与曾缃只有三分之一筐。
宝菱领着她们到河边将野菜先洗一洗,回家只要再打井水清一清就可以了。
曾敏把整个筐子放在水里乱摆动一气,就扔在了一边,然后仔细地洗着自己的手,突然,她一声大叫:“哎呀,我手上染的绿色都洗不掉了!”
曾绒与曾缃听了,赶紧看自己的手,拼命放在水里搓,怎么搓都搓不掉。
宝菱很有经验地说:“这个得过好些日子才会慢慢掉色的,靠水洗根本洗不掉。”
她们三个都盯着自己的手欲哭无泪,现在过的日子可是连府里的丫鬟都不如了。以前府的一二等丫鬟们都会仔细保养着手。她们现在这般染着绿色的手,跟干粗活的丫鬟没两样了。
宝菱与她们三个回家后没多久,曾致与曾珏也回来了。
只见曾珏与曾致一人走在前、一人走在后,一起合力扛着一棵树。曾致手里还拿着一只山鸡。
曾琨见了很高兴,直嚷嚷:“有肉吃了!有肉吃了!”
中午这一顿吃得还真不错,野菜炒山鸡。薇菜炒山鸡、山芹菜炒山鸡、猴腿菜炒山鸡、蕨菜炒山鸡,一共四盘菜呢。
野菜都是大家没有吃过的,一开始还以为很难吃,没想到吃起来这么香。山鸡的味道也是又香又嫩。
这顿饭是一家子自从离开靖宁府以来,吃得最香的一次了。
吃完午饭后,在宝菱的指导下,曾致与曾珏一起把西厢房的墙撑起来了。还把两个破漏的屋顶修缮了一下。
虽然他们手上的活都很不好,这么粗略地修缮了一下,至少能顶一段日子,下雨也不怕了。
下午,宝菱又带领着曾致与曾珏在后院里翻地,准备用来播种菜籽。
曾致毕竟习过武艺,干这些粗活还没觉得怎样。而曾珏因上午和曾致一起砍树,手掌已经磨得不像样了,现在又拿锄头翻地,手掌上都起了大水泡。
以前他可是洗个手都要人伺候的,手掌一直嫩嫩的,如今一干粗活,起大水泡那是肯定的。
宝菱见他拿锄头的手势不对,走过来打开他的手掌一看,顿时心疼得直流眼泪,说:“你别干了,把锄头放下吧,我和二弟干就行了。”
曾珏倔强地不肯放下锄头。他们的爹爹曾义恩病了,他做为家里的老大,本该撑起这个家的,怎么能怕吃苦?
宝菱只好去找块布条把他的手掌厚厚的缠了好几层,这样再用力也不至于那么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