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去皇宫过好日子,又有何不可?
曾敏一是怕丢人,二是厌倦了她相公,想再嫁个好的。反正以她现在的身份,想嫁个好的也容易。她没想到的是,两个孩子非要跟着他们的爹。既然如此,她也没有办法了。
想来,不带着孩子,又是皇上的妹妹,应该能嫁得更好一些。
她只是心里这么寻思着,并没有直接说出来。大家都猜不透她的心,只觉得她这么做真的有点狠心。
曾敏的事,他们也不好相劝。何况他们都了解曾敏,只要她决定了的事,谁也劝服不了。
宝菱见曾绒也是一个人来,就更纳闷了,她可不是那种得了富贵就抛弃相公的人啊。
曾致当上了皇帝,这明明是件好事,没想到,竟然拆散了两户人家!
这让一家子刚才还兴奋的气氛顿时有些异样。
“三妹,那你怎么也是一个人来的?”宝菱拉着曾绒到一边,细声地问。
曾绒脸色却很淡然,说:“他不愿意跟我们一起去。”
这些日子来,宝菱一直觉得曾绒夫妻之间好像有问题,具体有什么问题,宝菱也说不清楚。
宝菱觉得在外面当着那么多人问这些不好,便把曾绒带到屋里,问:“到底怎么回事?”
“他……就是不愿意和我一起去,他说……他要再娶一位娘子。从此以后,我和他再无任何瓜葛。”
“啊?这是为何?”宝菱听着简直是越来越糊涂了。
曾绒红着脸,支支吾吾地说:“我和他……还从未有过夫妻之实。他若跟着我一起去明罗城、去皇宫,岂不是要苦熬一辈子?”
“你们……你们为何不……”宝菱没问出口,曾绒当然听得懂她言下之意。
曾绒沉闷了一阵,脸色有些泛青,说:“是我的原因,我六岁的时候,撞见……我娘和冠大夫行苟且之事,之后那种污秽的场面总会出现在我的脑子里,我就……就再也见不得那种事了。”
曾绒这么一说,宝菱突然想起她当年中邪那回事。原来她不是中什么邪气,而是撞见了那种奸、淫之事,更何况是她的娘和一个家养的大夫,搁谁身上都会接受不了。
“我相公一靠近我,我就会想起那场面,浑身起鸡皮疙瘩,还呕吐,我根本没法和他亲近。”曾绒似乎对她的相公感到很愧疚。
宝菱没能想到,曾绒他们夫妻成亲五年多了,她竟然到现在还未破身,难怪平时见三妹婿每次看曾绒的目光总带着一丝忧愁。这样也好,曾绒走了,他可以再娶一个,他不用再受那种折磨了。
“可是,绒儿,若你一直这样,以后怎么办?”宝菱不禁为她担忧起来,她总不能孤单一生吧?
“我也不知道自己会这样,其实,我相公他真的是个好人,他从来没有逼迫过我。看来,以后我也无需再嫁人了,嫁给谁就等同于害了谁,何必呢!”
宝菱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为何每个人都会有无可挽回的无奈?曾绒的一生难道要被她娘这样给毁了?就像她自己,若当年能早些发现曾珏有要离家的想法,或是能及时寻他回来,满儿就不至于是喊曾致为爹了。
她们俩出来时,一家人的行李已经都搬上马车了。
宝菱思虑了一阵,把家里的存的三两银子拿了出来,叫玳安派人送到曾敏与曾绒的夫家。
玳安见了,直接让人从马车上搬来三大箱银子,“大少奶奶,这里有一千多两银子,需要给他们两家多一点么?”
宝菱没想到他们带来了这么多银子,便道:“既然有这么多,当然得多给一些。”
“该给多少呢?”宝菱问曾玫与安承宜的意见。
“能多给就多给些吧,二妹家还有两个孩子呢!”曾玫道,她想起曾敏那两个孩子就觉得可怜。
“那就给两位姑爷家各五百两吧。”
玳安得了吩咐,派人立马送过去。
等了大概一个时辰,送银子的人都回来了,一家人开始起程了。
坐在马车里,一家人都欢声笑语的。其中算满儿最高兴,因为他想爹了,知道这次远行是去找他的爹,他高兴得手舞足蹈。
只有宝菱高兴中总含着一丝忧虑。
“玳安,二弟他……皇上……有没有娶过亲?”宝菱吞吞吐吐地问玳安。
“没有,这几年光打战来着,哪里还能想娶亲的事,三少爷总说想娶亲,都没有机会呢。不过现在好了,三少爷此时应该正在忙着这件喜事呢!”
玳安这么一说,宝菱更是担忧起来。若曾致还对她纠缠不清,她该如何是好?
可是,这次她若不跟着去,估计也会被这些人架着去,他们是奉皇命来的,哪里敢有误。
她心里寻思着,等见了曾致,她就求他一道圣旨,允许她和满儿回靖宁府,回到她以前住的明澈轩。远离皇宫,能惹出来的是非就能少些。
何况,那里是她和曾珏相知相爱的地方,是他们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