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容蒋昙儿,似乎是觉得,我不如她良善?”颂音笑着问。
徐青麟刚要张嘴,突然心中一凛。
他听闻,教导孩子时,不能将其与人对比,会惹来逆反之心……
“谢大夫,我没有这么想,是我……想看看发生了什么事儿……那位蒋姑娘人有些傻,还有些莽撞,总会好心办坏事儿,万一处理不好,只怕影响旁人……”徐青麟仔细想了想,用中肯的话语说道。
“因为你要跟着我一起去薛家,所以我没有准备自己的车马,倘若你现在要下车,那你我现在就各奔东西,你管你的闲事儿,我去赚我的诊金。”颂音听着外头的嘈杂,看着眼前一根筋的徐青麟,开口说道。
这人脑子就不能转转弯。
蒋家在医署相反的方向,这人怎会出现在这里?
透过帘子的缝儿,颂音也瞧见了打人的场景。
显然是有问题的。
不过徐青麟不懂这些弯弯绕绕,她也不介意多解释一下,便继续道:“望闻问切乃是医者诊病的基础,也不是只能用在看病上。”
“何意?”徐青麟不懂,为何突然说这些。
“徐大夫,你听听周边的人都在说什么?”
“他们说,那儿子不孝娶了媳妇儿忘了娘,常常殴打妇人,可你看那妇人,齿白面圆,被打之时看似躲避着,可并无半点惊惧之色,常年挨打被欺之人绝不是这等反应,再看那男子,表情虽然狠厉,可打人之时明显有收手之势,不过是做戏而已。”
“做戏?!”徐青麟震惊地看过去。
他们还在吵闹,妇人可怜兮兮地在地上哭着,男人吵吵闹闹的,蒋姑娘挡在妇人前头,一副愤然不怕死的样子,但那男人嘴上说着,也没再动手,似乎是有些虚张声势。
“你喜欢看戏就自个去,薛家的银子还等着我呢。车夫,咱们换条没有挡路狗的路。”颂音又道。
车夫看着徐青麟,似乎想知道医正大人还下不下车。
徐青麟本就不是个爱多管闲事的,此刻被颂音这么一说,他连忙便钻回了车厢,正襟危坐,表情沉思:“我着实想不通。”
为何要做戏?谁在做戏?是那对母子,还是……蒋姑娘?
可是,原因呢?
“想不通就对了,以后你想不通的事情还多呢,这次绝对不会是你和蒋昙儿的最后一次见面。”颂音对蒋昙儿的路数摸得透彻。
这条路一般是去医署的必经之地,其他的路偏僻些,多要耗些时辰。
蒋昙儿想必也是提前调查了一番,知道徐青麟要在这个时候出门去薛家治病,所以在这里制造偶遇。
只是蒋昙儿定然没想到,徐青麟将医帖给了她。
“为什么?”徐青麟十分茫然,“你怎么知道我和蒋姑娘还会见面呢?”
“你刚才对蒋昙儿的形容又多了些,莽撞、好心办坏事儿……明贬暗褒,这证明在今天之前,你还见过她,并且还有了些交流,甚至还成了朋友。”颂音看着他,眼神充满了认真和讽刺,“徐医正,世上没有那么多的巧合,多得都是别有用心,你想要教我仁善,可若你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我只会觉得,与你学仁善,那是自寻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