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泥土腥气的风就把满身的燥热给吹散了去,让他舒服得整个身体直打了个哆嗦。
“能不能别仗着你精神力强悍就老是采用这种让人整个都不舒服了的偷窥方式行不,不放心的话有本事每天直接跟在我屁股后面监视着啊,真的让人很不爽欸!”
穆祁看着听了他不满的抱怨之后缓缓从屋里走出来的许漠,忍不住翻了白眼,这人的异能倒是越发强悍了,也不知道检视自己多久了,照以往经验的话估计刚进地下室他的精神力就已经如影随形了,自己却是快到自己门口才发现。
许漠没理穆祁的抱怨,漆黑的眸子满满地倒映着眼前越发挺拔了的人儿的身影,里面似乎有点点莫名却暧昧至极的光芒在不断闪烁。
“小祁,今晚我们……”
穆祁没等他说完就挥了挥手手,翻了个白眼,果然,这种日子他总是记得比自己还清楚。
“还记得我说过什么吗?我给过你机会的,但是封印一日不解,那么就算我身体难受到了极点了,我宁愿泡上十二个时辰的冰水也不会和你上床的。”
听到这话,许漠眼中掩饰不住的失望,面上露出一抹难色,唇张了张,最后只能不甘地低声问了句:“小祁,何必呢?”
“是啊,何必呢!”
穆祁重复了一句他说的话,语气很轻,只是看着许漠的眼底是毫不掩饰的讥诮。
原本以为是上天垂怜他上一世活得太过懵懂,太过无知才给了他重活一世的机会,却不想临到头才明白什么重活一世?什么机会?这一切的一切并非如他所想那般,仅仅全部都是有人可以安排出来的。
真真假假的记忆,那些缺失了、断了片的画面……穆祁甚至在怀疑自己所以为的上一世到底有几层是假的,又有几层是真的,还是那全都不过只是他的幻想而已。
这个人告诉他穆家没害过他,他也没亲自动手解剖过他,可如果这样的话那些缠绕着他一年多挥之不去的噩梦,那些他执着了两年的仇恨又算是什么?!
自上一次许漠的催眠已经过去半年了,或许眼前这人自己都没有料到他的催眠作用到自己身上竟然会产生那样的效果吧。
在灵泉里面被那个一模一样的自己硬塞进脑海里面的那段记忆画面还栩栩如生,这将近半年的时间他一直在慢慢梳理着,再加上眼前这人时不时不自知的补充一些,以及自己这洗髓之后就得了怪病一般每一周就会发一次那种让人哭笑不得的病的身体,穆祁慢慢推出了一个惊人的结论。
上一世的自己也许并不像自己之前所以为的那样。
那些画面告诉他上一世的他有除了亲人之外应该还有挚爱的人,那种有过关系的人,并且,那样的人应该还并不止一个。
站在自己眼前的这个人是!自己胸前佩戴者的玉佩中所寄居的灵魂是,!甚至连被他因为错误的记忆而一脚踹开现在正远在京城她同父异母的大哥——穆逍——都是!
这样的话就能解释为什么他在初次见到玉佩时会出现那股突然而至的心悸。曾经他以为那只是灵泉赋予他的反应——那块有着恐怖传说,整个玉躯都环绕着让人胆寒的戾气可能对灵泉的恢复有用,可事实证明了,并不是!
这样的话就能解释为什么自己在初次见到眼前这个人时,心中明明充斥的是被剥皮抽筋的刻骨仇恨,却又有掩饰不住的心慌,他以为那是上一世的后遗症,他只是在那样被伤害了之后再见到这个人时产生的生理性的惧怕而已,可事实上,并不是!
这样的话就能解释为什么同样是背叛了自己,他对父亲,对穆瑾的恨意却总是不若对大哥的深,甚至每次看到穆逍对自己那副宠溺的样子,都忍不住想要狠狠地,恨恨地撕下那张让自己作呕的虚伪面皮,可是真的是这样吗?也不是!
这一切一切的反应都不过是因为在曾经的曾经,他那么那么深地爱过他们!
尽管记忆还有残缺,但很多谜团都在慢慢地打开,可唯独这具奇怪的躯体以及灵泉空间里面那个自上次之后就再没出现过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魂魄体,许漠却咬紧了牙关,任凭他威胁着、诱惑着去问都不肯透露丝毫。
那段丢失了的记忆里面到底有些什么?
得这么奇怪?自己的身体为什么会变还有那个自己不知道他但他却异常清楚自己的所有的魂魄体究竟是谁,另一个人格吗,另一个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