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丢弃的兔子一样,可怜巴巴。
一手搭上秋辰的肩膀说道:“好啦,别怕,姐以后罩着你!”
谁知秋辰如避洪水猛兽一般躲开,嘴里不停的念叨着“男女授受不亲”。
叶潇嘴角抽搐,“你丫的现在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刚才逃命的时候你咋不记得?”
秋辰一脸理所应当的说:“事急从权,刚才是特殊时期。”
叶潇真的好想跟秋辰仔细掰扯掰扯。
“竹林里好久没有来人了,两位不如里面坐坐吧!”一道清亮的男声从里面传了出来,声音动听如莺鹂,瞬间吸引二人的目光。
只见竹林深处,一身紫衣的男子坐在轮椅上,看不清楚面貌。
若不是他自己出声,想必没人能够感觉到他的存在。
“敢问贵人是何人?我们两人不慎迷失,贵人可给条明路,指引我二人出去?”秋辰执礼询问道。
“出去啊!”男子的声音略显落寞,“我从出生起就没有出去过,我的世界只有这一方竹林。”
叶潇二人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出了疑问。
“一会有小太监过来送饭,等一会你们随着小太监出去吧!”男子再次开口说道,说完,转动轮椅转身往竹林深处行去。
“小心点。”叶潇小声的提醒秋辰。
秋辰点点头,藏在叶潇的身后,缓缓的向里面走去。
竹林深处有一个独立的小院,院子如外面普通的宅第一般,并不大,只有一进的四方院子。
院子内很简单,一棵槐树在院子中央,树下有一套石桌,石桌上摆着残局。
叶潇皱皱眉,槐树字面带鬼,被世人觉得颇为不吉利,是以很少有人在院子里种槐树的。
在宫中的院落内种植槐树,宫中人不会这么大意。
观这男子身上的衣料皆为不俗,男子言谈举止也不似这宫中的杂役仆从,宫中很少有正常的男子,此人颇有来头。
叶潇暗自揣测,可能是这男子颇喜这槐树吧!
院子内东侧是一个小厨房,男子进来就直接进入厨房,从里面拿了一个很小的定制的水壶,放在腿上的一个木板上,向叶潇二人行来。
叶潇和秋辰这才看清这个男子的长相,吓了一跳,只因男子脸上满是烫伤疤,许是时隔久远,也并不是那么可憎。
“吓到你们了,不好意思。”男子温柔的道歉。
“抱歉,在下秋辰,只是刚看到有些不知所措,见谅。”秋辰说道。
男子不语,微笑回礼。
叶潇视线下移,男子双腿残疾,肌肉已经萎缩,看着形似空空的下摆,恐怕与叶潇手臂粗细。
叶潇一时不知如何搭话,秋辰则是对着桌上的残局很有兴趣。
男子许是孤单久了,很喜欢有人能陪着自己下棋说话,观秋辰对棋局感兴趣,便邀请与之棋盘相杀起来。
叶潇不喜这琴棋书画文邹邹的东西,但是不妨碍她懂。
秋辰是个中好手,男子不逞多让,二人相互较量,步步紧追,双方棋局不相上下。
叶潇对男子瞬间更加好奇起来。
正在此时,门吱呀响起,一个小太监一声惊呼,打断现场棋局。
“你们是何人?”标准的公鸭嗓的咆哮,让叶潇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叶潇。”叶潇冷冷答道,如果自己没看错,刚才小太监眼里含着杀意,看来是个忠心的奴才。
小太监思索一番,“可是宁安郡主?”
“正是。”
小太监瞬间堆起笑脸,“哎呀,郡主,您怎么来此等地方,这里污浊,不能污了您的贵足,不若跟奴才来,奴才给您换个地方。”
叶潇点头,转身拉着意犹未尽的秋辰向男子告辞。
男子有些恋恋不舍,“若他日有缘,望能再续。”
说完,男子转身,不看叶潇秋辰二人离开。
叶潇感觉到莫名其妙,但是更加好奇这个人究竟是何人。
临走之时,叶潇回头看了一眼男子,“我有一事好奇,不知公子能否解惑?”
“何事?”男子回道。
“在下也颇喜爱竹,观外面竹林品种,像是普通的紫竹,但是紫竹没有这种香气,不知这紫竹是何品种?”
男子从鼻间发出一声嗤笑,“紫竹本无香气,自小每天会有人给我送来各种各样漂亮的花草,令人神清气爽的香料,漂亮的饰品装饰,名贵的书画,件件都是顶好的,若是遇到我喜欢的东西,都会被毁了,然后埋在竹林之中,他们说,只有这样,这些东西才能长久的陪着我,否则都会被抢走的。”
叶潇惊愕,她能明白这紫竹的香气何来,就像是文人以洗墨水浇灌梅花的道理,当香料在土壤里浸染久了,自然也会被紫竹吸收,只不过,何人如此教导此人呢?
叶潇刚想询问,身边小太监带着七分焦急的说道:“郡主,咱们还是赶紧离开吧,莫要耽误了宴会的时辰。”
叶潇见小太监着急之色不似作假,不明就里,见秋辰已行至门口,亦是焦急的望向自己,无奈只好作罢,随着小太监向宫宴走去。
行至半路,叶潇忍不住好奇问道:“小公公,刚才那个男人是何人?”
小太监闻言一抖,驻足有些踟蹰。
还未等叶潇再次发问,小太监噗通一下跪在地上,“求郡主开恩啊!”
叶潇和秋辰满脸不解。
小太监继续说道:“奴才不知刚才那个男子是何等身份,只知道自奴才幼时入宫至今已有十七年,那个男子一直在竹林里面,上面严令不得让人靠近竹园,不得让人与之谈话接触,若我们看查不严,杀无赦。”
叶潇和秋辰同时惊呼“杀无赦?”
小太监艰难的点点头,“是的,杀无赦!”
叶潇刚开始以为这个小太监见自己二人在院内眼中含有杀意是忠心护主,怕自己二人伤到他的主子,现在看来,竟然是为了逃避责任想要杀人灭口。
碍于自己的身份,小太监不敢动手,这才打消念头。
刚才的男子看着也只有二十岁,若是因长期圈养,有可能会年纪显小,那最多也不过三十岁吧!
在这深宫之中竟然待了十七年甚至更多,在这期间没人与之沟通谈话,会是何等的寂寞呢?
观其棋局,探其心思,应是一个心胸豁达之人,可听闻他的遭遇恐怕也有人故意引导,如此环境又怎么养出如此豁达之人呢?
叶潇百思不得其解,但也答应今日之事,不会向外人道。
小太监连连磕头拜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