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月琴惊呼道,就要飞身而上,可是离的有些远,那掌马上就要落到季弦歌的头上,像是慢动作回放,月琴根本赶不及!
八月根本就没有准备停手的样子,用尽了全身的力量去攻击季弦歌,但是她眼中的季弦歌却是嘴角挂着淡淡的浅笑,依然初见时一般。
这样淡然的笑容让八月眼中的凶厉更甚,便是加重了掌上的力度。
与此同时,一颗白色的棋子打到了八月的手背上,力度之大,竟是硬生生的阻止了八月对季弦歌的出招,八月一个闪身向后退了好几步。
而靠在墙上的季弦歌甚至连表情都没有变过!
这时早已经有一个宽厚的身影挡在了季弦歌的面前,粗布麻衣在清风中微微的扬起衣角。
“小姐……”幻棋的声音依旧是严肃沉稳给人浓浓的安全感。
“恩。”季弦歌轻声的回答道。
幻棋挡住了季弦歌的视线使得季弦歌并不知道这一刻八月脸上的表情,但是季弦歌却是听到了八月的声音。
“幻棋……”八月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有着成熟稳重,不慌不忙,但是可以听出来微小的不可置信。
季弦歌倒是觉得有些诧异的,这血凤阁的人在执行任务是从来是不出声音的。
但是八月显然是打破了这一规矩。
“你不叫八月……”幻棋的声音文中没有一丝的惊慌,季弦歌不禁猜想,这幻棋究竟是从什么时候知道了八月的真实身份的。
“我叫红衣……”八月出奇的收了势站在了幻棋的面前淡淡的说道。
“红衣……”幻棋默念了一遍。
八月,不,红衣的脸颊两旁的微卷的发丝挡住了她微圆的脸,这时幻棋让开,季弦歌看到了那张微圆的脸上有着淡淡的愁容。
“红字辈的杀手,价钱可真是不菲呢……”季弦歌浅笑道,“我想你当日在血凤阁救幻棋也是早有预谋的吧,只不过你没有想到竟然让自己失去了记忆,不,或许失去记忆也是你们计划的一部分!”
红字倍的杀手是血凤阁的顶级杀手,不仅价钱不菲而且是阁主亲自授命的,这季云舒究竟是出了多少钱让血凤阁连红字辈的杀手都出动了?
“我没有……”红衣沉默了半响,突然解释了一句,但是却是看着幻棋解释的,并没有看季弦歌,“当时是个意外,我没有想过会失忆,也没有想过你会把我带回来!”
幻棋的独臂背于身后,另一只空袖子随着风胡乱的飞舞,今天没有太阳,天阴沉的可怕,像是马上就要塌下来似的。
“你们血凤阁的人是在这里攀亲戚吗?”潘锦瑞的声音传来,她一手抱着潘杳一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季弦歌,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你这后宫之主的位置我总有一天会得到!”
“你想要?”季弦歌双手抱肩靠在墙上,淡淡的看着面前的人们,道,“给你便是了,我对于后宫之中女人间的争斗一点兴趣也没有,只要你们不惹我,我和你们倒是两不相干的!”
“我最讨厌你这种人的!说什么都不要,但是什么都紧紧地握在手中!”潘锦瑞的声音在风中竟是有一些咆哮的意味。
“你可知,这个世上最抓不住的就是男人的心,你把你的未来拴在一个男人的身上本身就是一悲剧,更何况是一个不在意你的男人身上!”季弦歌淡淡的说道。
——
这是娘临终前对自己说的话,娘笑着说:“弦儿,这个世上最抓不住的就是男人的心……”
季弦歌记得自己当时问过娘亲,娘,你后悔过爱上爹吗?
娘只是温柔的笑着说:“不悔,从未后悔过!”
——
“哼!就算我得不到他的人,我也要得到这至高无上的地位!”潘锦瑞站了起来,看着红衣狠狠的说道,“你还不动手?”
红衣看着幻棋,终是缓缓地说道:“幻棋,你让开,我要找的人不是你!”
“我不会让你伤害小姐!”幻棋坚定地说道,一如既往。
红衣突然手中一紧,方才倒地的大汉身边的一柄长剑便是飞到了红衣的手中,长剑在空中划出了一道好看的火花,她道:“幻棋你是不是从来都没有相信过我?”
幻棋没有说话。
“若是我和你说之前我失去记忆是真的,我和你在一起的一切都是真的,你也不会相信是不是?”红衣长剑一挥指着幻棋说道。
“我信!”幻棋道,“但是我不会允许任何伤害小姐的机会存在!”
“幻棋,你可知季弦歌的人头,在血凤阁已经上了追杀榜,就算不是我,血凤阁还有千千万万的杀手会取她的性命!”红衣道。
季弦歌微微蹙眉,追杀榜?
这血凤阁虽然一直是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的杀手组织,但是基本都是遵循着一个任务一批人接的规律,但是只有这追杀榜上的人物,是整个血凤阁的人都可以去追杀的人,并且赏金十分的丰厚,不仅如此,完成任务的人在血凤阁的地位还可以得到提升。
没想到,自己那好妹妹为了杀自己费了这么大的功夫,只是,这血凤阁追杀榜的筹码可不仅仅是钱财,季云舒究竟有什么样的报酬来交换呢?
又或者,这幕后之人,并不是季云舒?
“不论是谁,我都不会让他们伤害小姐!”幻棋的沉稳坚定让红衣的脸色为之一变。
“幻棋,你别傻了,等我做下这笔,我们就可以隐居山林,从此再也不会有人打扰我们了!”红衣的声音有一些急促,“相信我,那时我就会离开血凤阁!”
幻棋没有说话,但是手中夹着的棋子没有一点点的减弱力道。
这一幕红衣自然是看到了的,红衣便是剑劈下,与幻棋交了一个正面。
看着有一点气急败坏的红衣,但是不复平日的冷静,也是,红衣的年纪也已经不小了,这个年纪的女子谁不想要找一个如意郎君呢?
“八月……其实我一直怀疑为什么血凤阁的人一直可以找到我,本来我以为是花西楼的原因,但是现在看来是你的原因更大一些!”季弦歌在幻棋的身后淡淡的说道。
“不错,血凤阁的人不论在哪里,都是可以被组织找到的,除非永远的离开血凤阁,但是那要付的代价非常大,但是你知道吗?季弦歌,只要杀了你,就算是离开血凤阁这样的要求都是可以的!”红衣道。
“原来我这么值钱啊,倒是没有白来这世上一遭!”季弦歌浅笑道。
“怪就怪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红衣说着已经开始出手,但是季弦歌可以看出来她的出手频频的有所保留,是顾忌幻棋吗?
这时天空突然打起了响雷轰隆轰隆隆的,顷刻间乌云密布,像是傍晚一般的暗黑天色。
“幻棋,你一定要阻挡我吗?”在大声的雷声中,红衣大声地喊道。
幻棋没有说话,只是站在季弦歌的面前,像是泰山一般的屹立不倒。
“幻棋啊幻棋,这么多日来的温情都是假的吗?”红衣突然有一点的自嘲的说道,“你是不是从一开始就在怀疑我的身份?”
“出手吧,用全力!”雷声阵阵中,幻棋的声音宽厚清晰,带着无法形容的坚定,好像他身后的女子是他要用生命来守护的。
天空又是一阵惊雷,天空中就这么下起了倾盆大雨,潘锦瑞费力地将潘杳的尸体搬上了马车,在泛滥成灾的雨水中恶狠狠地说道:“季弦歌,永别了!”
说完就驾着马车飞奔离去,月琴想要追上去,被季弦歌阻止了,月琴会意便是将梨花扶到了屋檐下。
幻棋往后退了一步将季弦歌护到房檐之下,虽是微小至极的举动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在红衣的眼中格外的刺目。
大雨纷至,幻棋和红衣在雨中身上已经全部浇透,红衣的脸上全部都是雨水,但是脸上痛苦的表情却是会叫人误以为那是泪水。
“幻棋,这么久以来我们之间的事情难道都是假的吗?”红衣一招剑风硬生生的将雨水划开。
幻棋一个棋子飞出抵挡住了剑风道:“出全力吧!”
“幻棋,她就对你这么重要?她不过将你当做是奴才罢了,为什么,为什么?相信我,我会是个好妻子,等这件事情结束后,我们便是隐居,再也不理世事,我相信,你也一定会是个好相公的!”红衣苦笑着描绘着着自己和幻棋的美好未来。
幻棋没有说话,却真的是开始渐渐的用上全力与红衣在雨中交手!
“你说让幻棋为你放弃他的坚守,你有没有想过为幻棋放弃你的坚守呢?”季弦歌的声音清淡但是却是在这雷雨纷纷的天气划出一道光亮。
红衣不说话,在幻棋的攻势下连连的后退。
“自己不愿意放弃,却是要求别人为自己放弃,你这如意算盘是不是打得太好了些?”季弦歌的语气中满满的不屑。
红莲往后一退,道:“幻棋,我今日是一定要杀季弦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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