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吸血鬼面具没有取过十号的号码牌,而是喊了主持人过去,估计是要挑战第九名。想着也许下一名就是挑战自己,梵诗玲拿出手机,拨通筱乐的号码。
该死的师父到底哪里去了啊。
电/话没有接通,主持人却走了过来。
“安先生,是这样的,上面那位参赛者想对你发起PK。这样有点不合规矩,所以想来问一下你的意见。”主持人对红发小神父说。
红发小神父略微沉思了一下:“让他演奏一曲,如果他有实力就和他PK吧。”
主持人又马上过去传话。
急促而轻盈的旋律从钢琴上发出,这是维瓦尔第的《春》,急促而丰富的旋律仿佛有六只手在联合演奏。
红发小神父激动得一下子就从椅子上站起来,脑袋猛地偏转过去,定定看着在钢琴前演奏,带着吸血鬼面具的人。
小神父的脸色有些苍白,仿佛是看见了真正的吸血鬼。
其他人或快或慢都开始感到震惊,纷纷站起来看着在钢琴前演奏的人。难以相信,一个人居然能演奏出协奏曲合奏的效果。
挑不出瑕疵的和弦琶音,音色饱和,每一个音符仿佛都带着温暖的微笑,最后的华彩乐句更是让人激动得久久不能平伏心情。
梵诗玲愣了许久,怔怔看着带吸血鬼面具的人。该不会这个人就是Kingsley吧?是师父喊来的?
当主持人再次询问小神父意见,小神父叹了口气,心服口服坐回椅子上去,只说了三个字:“我输了。”
主持人一脸茫然。
“我赢不了他。”小神父把排名第三的号码牌递给主持人。
“Anche0me(我也是)。”拉大提琴的外国少年拿过小神父的号码牌,把自己的递给主持人。
主持人彻底懵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遇到怪物了吗?他下意识往Rafael的方向望去,如果他也弃权,这场活动真不好办。
Rafael正在活动自己的手关节,擦觉到主持人的目光,他用不流利的中文说:“他们弃权,不正想看我们斗琴吗?他不挑战我,我也会挑战他的。”
主持人松了口气,职业的素养让他很快恢复平常。他站上舞台,把小神父和少年弃权向观众粗略交待一下,“现在我们的第一名对这位……这位吸血鬼先生发起PK。”
只是,这位吸血鬼先生却从台下走下来,走到梵诗玲面前,对她摊开手。
这个手势……
有点眼熟,可是梵诗玲一时间想不起来,看着指骨美型的手呆了呆。他的手指肚上有一层厚厚的茧子,怪不得能演奏出这么华丽且激动人心的曲子。
那只手四指并拢,不耐烦地抬了抬。
梵诗玲再看他一眼,长风衣下是暗红的长马甲,椭圆领的黑色毛衣,愣住,这人……这人是自家神经质的师父!
他是问自己要小提琴!
梵诗玲慌不连迭把小提琴交给他。
几分钟后,本来就被围得水泄不通的舞台吸引了更多的人,在二楼的护栏也站满了围观的人。
挑战第一名,需要在五局内,赢三局。
经过激烈的PK,筱乐稳稳领先两局。
第三局,Rafael选了柯萨科夫的《野蜂飞舞》。
但这时,筱乐开始有些心有余力不足,手心出汗,手指也开始不灵敏。原本应该演奏得忽强忽弱的曲调变得飘忽。就像应该上下盘旋振翅疾飞的野蜂,变成了被折断翅膀,无法正常飞行的野蜂。
到了中段的音乐,筱乐已经完全无法演奏。肌肉仿佛上了锁,紧绷的,不受控制。时间感逐渐流失,指法与音乐仿佛被什么冲散,无法抓住。
琴弓从指间滑落。
笃——啪——
筱乐面具下的眼睛绝望地闭上,汗珠滑落,停在眼角处,仿佛是一颗眼泪。只是此刻无人看见。
所有观众都被突如其来的状况惊得噤了声,面面相觑,只剩下钢琴的旋律在飞舞。
梵诗玲看着台上的筱乐,一些被遗忘的事情瞬间涌上脑海——她师父有病,那个什么恐惧症!
该死的,她居然忘了!
一向呼风唤雨无所不能的师父,突然无助得像个走散的小孩。梵诗玲难过得心都揪起来,她是不应该忘记他的病,不应该让他高傲的皇冠蒙上灰,不应该让师父在那么多人面前出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