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司徒砚颈间一处穴位。
司徒砚登时一僵,整个人失去意识朝前栽去,手上拿着的那枚黑棋无力地飘落在地。
“殿下!”言枫连忙扶住他。
天渺弯腰拾起那枚黑棋,又看了眼棋局,微微笑道:“看起来他并没有全忘。”
说罢将那枚棋子放在棋盘上某处空位,原本已经死局的棋盘忽然活了过来,胜负难料。
“现在怎么办?”言枫问道。
天渺从怀里拿出一枚佛珠大小的丹药塞进司徒砚口中:“这是师兄离寺前留下的药,能催醒他的神魂,只不过不可多用,而且……只能维持三日。”
“你送他回去,不出意外的话,大概今夜,他就会醒来了。”
若非他们有太多的疑问,和太多需要那人做决定的事情,他也不会强行唤醒那人。
言枫看了眼昏过去的司徒砚,叹了口气道:“会这么顺利吗?我怎么总感觉不踏实呢?”
他跟天渺约好见面地点,随后便背着司徒砚回去了。
——
谢元棠没有多想,因为白芙跟她言枫拉着司徒砚堆雪人了。
这事放在别人身上不靠谱,但放在司徒砚身上……太正常了。
她只吩咐白芙:“准备点姜汤,待会儿等夫君回来给他喝了。”
“是。”白芙笑着应下。
谢元棠扶着冷蕴菀进屋,冷蕴菀眼看着她连白芙都支了出去,便笑着问道:“棠儿有话跟我说?”
不然怎么可能连大女婿都顾不上管了。
谢元棠点点头,坐在冷蕴菀身边,开门见山道:“娘可以跟我讲讲冷家吗?”
冷蕴菀微怔,脸上笑容微敛:“怎么忽然问起这个了?”
谢元棠没有隐瞒,将自己在小佛堂外偷听到的事情说了。
得知冷家曾写过信,却被谢兆青给糊弄了过去,冷蕴菀脸色骤变。
“谢兆青!他竟然敢!”
信任了十年的枕边人竟心狠至此,冷蕴菀又恨又悔,怒气攻心之下猛咳起来。
谢元棠连忙帮她轻拍着背:“娘不要气,为那种狗值得的。”
冷蕴菀苦笑摇头,声音微微哽咽:“娘只是后悔,棠儿,娘真的……看清得太晚了。”
“如果娘早知道,早知道他是这样的人……娘当年就不会为了他,跟你外祖父决裂了,娘以为他们再不肯原谅我,却不知道他们竟会写信来京,而我却什么都不知道,我真是太不孝了……”
十多年前的冷蕴菀曾是将门千金,全家宠在掌心的小公主,一次偶遇,让她认识了穷书生谢兆青,她以为那是真爱,不顾冷枕山反对也要下嫁一无所有的谢兆青。
冷枕山怒极,放出狠话,从此父女断绝关系,恰逢战事起,冷枕山带着几个儿子亲赴战场,一走就是十来年。
至此,冷家退出京城,冷蕴菀逐渐病重,十多年来从未收到过冷家的信件。
她不知道,那些信件全都被谢兆青给拦截,并且模仿她的笔记回了信,让冷家人再也不要联络她。
谢元棠听完,毛茸茸的小脑袋摇了摇,小大人似的感慨:“可见恋爱脑要不得呀!娘啊,你要记住,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能替男人着急。”
话音刚落,白芙进来道:“皇子妃,殿下被言枫背回来了!”
“什么?”
谢元棠大惊,想也不想就往外跑。
冷蕴菀:“……”不是不着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