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越腾深吸一口气,伸出手去抓住了君笑的手腕。
他们俩谁也没说话,也不必说话。
君笑这方才从口袋里拿出了那个录音机——小型的,只是指甲盖大小,而同时,他又把自己身上的窃听器也拽了下来,两样东西,一同塞到了齐越腾的手里。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齐越腾能这么轻易地走出来——或者说不知道他为什么能够在听了这么久之后居然这么镇定,但是君笑知道,他此刻的心情却绝对跟镇定二字不搭边儿的。
因而,他也没太把齐越腾往死里逼,只是伸出手来死命掐住齐越腾的合谷穴,一边掐着,一边嘴里絮絮叨叨的,似乎是在念咒。
这也的确是这样,念咒这种事,若是要往人的身上进的话,也的的确确得找个合适的时间以及合适的穴位——这其中又涉及了不少的学问,但总的来说,却都是中医与玄学的方式,可谓是殊途同归。
君笑这边念了半天,总算是把齐越腾的神智给唤了回来。
齐越腾长出一口气——若是带了些本事便瞧得见这一口气之中混了多少的污浊秽物,只把空气都给薰得黑了的。
君笑忙拍了拍他的肩膀,问:“还好吗?”
齐越腾微微点头,那弧度很小,却仍旧能让人看得出来他肯定了君笑的问话。
“那这么样的话,你就先休息休息吧……我出去应付他们。”君笑把这几个字是写在齐越腾手心之中的——若是说出来的话,总还是怕外面有人偷听,毕竟他也做了偷听这种事。
然而,齐越腾却伸手抓住了他。
他抓住君笑,把他往床边带了几步,自己一头就栽到床上,而君笑,就被他拉着手,那么站在床边看着他。
君笑想要知道他到底要做什么。刚要再写字,却发觉自己手心发痒,而齐越腾,已经在他的手心上写字了:“你是凭着正义要给他找出凶手,还是……你就是他?”
君笑一愣。
齐越腾继续写:“我不是傻子。”
这句话说得满是幽怨,但君笑却没想要宽慰他,毕竟……他是男人,男人嘛,总不能这么脆弱——尽管齐越腾也的确是太过脆弱了。
齐越腾却不肯放弃:“你难得会说话的时候,说话的方式总是变得不多,还有,你总归不是想要表现出来爱上我的,可是一旦提到他,你说什么也不肯叫他的名字,偏偏只是说‘他’……那种感觉很怪,过去也总有人说自己的故事的时候是这样的。”
君笑皱紧了眉:“别瞎说了,你困了。”
“我不困。我一点儿不困……我只是要更多的力量控制自己。”这句话谁也听不出来毛病,可是就是如此的听不出毛病来的这些话,却对着君笑传递着那些属于他自己的压抑感,“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你该清楚的。”
的确,君笑很清楚齐越腾是个什么样的人。齐越腾恨欺骗,但也讨厌人不顾其他人感受,所以,他是个极其能控制自己的人——除非是他的疯病闹腾起来的时候,平日里,他简直就是一尊帝王塑像,面露威严,深藏不露。
他现在,就是在用力控制自己。
控制自己的面部表情跟奔腾的情绪,这样……他才能如同军校之前说的那样,把真正的问题,把那些真正的罪恶从安晓红母子二人身上挖掘出来,让他们彻底的失去一切!
其实这个方法真的不怎么好。
若是照着齐越腾的说法,直接把人抓起来私设刑堂,该怎么折磨怎么折磨,该怎么打就怎么打,这方才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但是,君笑给他说的那些,简直就不爽了……好吧,就算不爽,可是君笑喜欢,这也就足够了。
把齐越腾安顿好,君笑打开门走了出去。
“他……睡了?”安晓红问。
“嗯,睡了。他似乎是撞到什么了……这一片也都不怎么干净。”把事情说得越严重这大仙儿所得的重视就越多,“刚刚我也通了通灵,只见了这屋子里有十几个鬼,实在是太多了。”
“十几个鬼?!怎么会那么多!”安晓红尖叫出来。
“不知道。”君笑摇了摇头,“这么多,真不是我一天一次就恩呢该完结的,你们做好长期作战的准备吧。”
齐跃进怪叫:“长期作战?!”
“不然呢?你们这屋子里的鬼现如今瞧着有十几个,若是晚一点的话,许是比这还多——不然你觉得为什么找什么样的人也驱逐不走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