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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黎回来的时候,萧老太爷有几句话让雨帆转达给付董事长,似乎还送了一份特别的礼物,从雨帆的口中我才得知,原来萧老跟付董曾经还是师生关系,不过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那时候付董还没接管付氏,甚至连雨帆都还没出生,雨帆的妈妈也还活着的时候,付董就一直跟着萧老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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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有些私底下的话要聊,所以我们到的时间比较早,宴会还没正式开始,不过陆陆续续的也有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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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帆一套剪裁合身的黑色西服,领带是我挑的银灰色,个人形象依旧打造的一丝不苟,高贵而倨傲。我穿了一袭亮白色的露肩过膝长裙,其他装饰方面也力求简单化,不过两人站在一起,还是养眼的很,一下车就有很多人朝这边行注目礼,名流绅士,佳丽名媛们低声细语,轻语闲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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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老那些话只交代给雨帆,我不便在旁倾听,更何况,我跟付家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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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子里又浮现出那个带着阳光微笑的少年,那些已经淡到不能再淡的青涩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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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快十年了,也不知道他们是否还记得当年那个只来过几次的小女孩,但感觉上,我还是不要出现在他们面前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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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暇无事,我一个人在付宅瞎逛起来,只凭着记忆,一步一步地摸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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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家的老宅是一处充满古典风格,透着淡淡书香气息的庄园,庭院宽大,亭台林立,树木茂盛,幽静而气派,典雅又庄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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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晚霞满天,西方的地平线上,火红的夕阳吐着炙热的信子,燃烧了半边天,我走在漫无尽头的长廊上,思绪一下子像是飞带了十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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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祺洺哥,原来你家这么大啊?”同样走在长长的廊道上,我禁不住感叹,眼神一路回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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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来只知道他是妈妈的学生,我的家庭老师,想不到他家原来是这么气派,这么有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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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他说是他爸爸的生辰,问我要不要一起来,我表面上当然是不大乐意了,因为我这个人看起来就冷淡的很,也懒的很,太煽情的事情我做不来,也不想做,更不会像别的女生一样娇滴滴地跟人撒娇,最后勉勉强强回他一句我随便,然后理所应当地看到他脸上温如|春风的笑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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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一直很不想承认,自己早在不知不觉的时候,已经变成了他的一个小跟屁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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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晚上最祈祷的事情就是第二天醒来看到他,然后他帮我拉开窗帘,窗外的阳光倾泻进来,温暖了还窝在被窝里的小小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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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爱睡懒觉,几乎没有一次在他来之前起的,他笑话我只长不大的小猪,而我每次都没好脾气地让他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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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他不知道,我那时候已经不爱睡觉了,因为睡觉就会做梦,一做梦就会梦见可怕的东西,我只是喜欢在每天清晨的时候,他都温柔地叫我可诺,摸着我的头,唤我起床,带着一种无微不至的疼爱,就像当初我的家还在的时候,妈妈也还在的时候,她也会这样叫我起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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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我的感叹,他只是淡淡的笑,宠溺地摸摸我的头,没说什么,牵着我的手继续朝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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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还有一个奇怪的地方,刚进来的时候,我看到大门外的名址明明写着‘付宅’,里面的下人也尊敬地叫他大少爷,可他不是姓顾,叫顾祺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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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问了才知道,原来祺洺哥的父母在他很小的时候就感情不好,听说还是经济联姻,彼此都有目的才在一起,没有爱情的婚姻最终得不到完好结局。他们离婚后,因为各自都有能力抚养小孩,祺洺哥他就跟了他的母亲,随她的姓,他还有一个跟父亲姓的弟弟,叫付祺祐,人称怪才,整个华东地区都很出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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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平静地跟我讲这些,甚至聊了些他小时候不开心的事,我也惊讶地知道,原来他竟然跟我有个类似的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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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我为他难过的眼神,他笑着摸摸我的头,跟我说,每个人活着都会遇到这样那样的痛苦,那些痛苦会让你恐惧害怕,甚至痛哭流涕,不过那些都不要紧,因为上天是公平的,他拿走了你一些东西,总会拿另一些东西来弥补,而你要做的是在痛苦之后重新站起来,继续往前走,因为人生这条路,一辈子只有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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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清楚他说这些话的目的,也知道他想传达给我的意思,可我也很清楚,那时的我只有看着他的时候,才有勇气站起来继续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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