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来幽寂寒冷的寂静之间此刻正被凛冽剑气与阴森魔气充斥着,百里屠苏手执明夜,一道玄真剑携着无穷剑意呼啸而上。心魔砺罂见此招剑势强劲,定然不可硬接,下意识便向后掠去数丈,谁知正好落入了谢衣早已布置好的陷阱结界。
强大的禁锢之力顿时自周身暴起,当砺罂察觉时已是晚了,只见百里屠苏又是当头一剑斩下,他已无后路,不得已硬是接上了此招,自此再无任何余力做出任何其他之事。
“动手!”百里屠苏话音方落,谢衣已是祭出偃甲人偶,调起全身灵力将那偃甲启动起来。
繁琐难辩的古老文字自偃甲周身明灭不定,强大的土灵忽而逸散而出,如滔滔江水般沿着那既定的路线疾速奔流着,砺罂本能地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威胁,却不得不因身前的剑而无法动弹分毫。他试图调动矩木内的木灵来抵抗那强大的土灵,可惜今夜乃是神农寿诞,矩木灵力大耗,需数月才可恢复如初,一时远远不及那土灵的强大磅礴。
可恶!心魔心念一转,已是知晓此二人定是预谋已久,只是……此行不见那流月城大祭司,莫非……他并不知情?哼,可笑那大祭司一向杀伐决断,如今竟连族中出了叛徒也不知!
眼见砺罂周身魔气渐弱,谢衣眸中微微露出一抹喜色,古老难辨的文字渐渐化为符咒缠绕于砺罂周身,由远望去宛如一个金褐色的光茧一般,光茧越亮,那禁锢之力便越强大。
忽然,四周气势猛然一变,百里屠苏神色一凛,回身便甩出一道剑气,霎时便将另一道击向光茧的剑气绞得粉碎。他转目望去,却见沈夜正立于寂静之间入口处,手中执着他为小曦铸造的明曦剑,俊美无俦的面容阴沉无比,望着他的双眸漆黑深沉,似有风暴正于其中酝酿,又似乎深沉得难窥分毫。
“阿夜……”百里屠苏见沈夜手中之剑,已是知晓他定猜出了自己的身份,不禁神色微怔,心中闪过一丝莫名的慌乱与无措。
谢衣见百里屠苏分神,也顾不得沈夜心中是何想法,当即喝道:“屠苏!定神!”
百里屠苏当即回过神来,暗斥自己不分轻重,立即重又凝起一道剑气向砺罂压了过去。
“谢衣?你竟未曾失去记忆?”沈夜转目去看谢衣,本就漆黑的眼瞳登时更显沉怒:“瞳居然敢违抗本座的命令!”
“师父……恕弟子不孝,只是心魔不除,势必要有更多生灵受到牵连,这条路,弟子必定要走下去!”谢衣沉声道,说罢面色愈肃,驱使偃甲的灵力也更加迅速地奔流而起。
“好!不愧是本座看中的弟子!”沈夜怒极而笑,忽而视线转向一旁的百里屠苏:“那么,你要怎么说呢,我亲爱的大哥?”
百里屠苏神色一震:虽日日不想有此一幕,但当它真正到来之时,他仍是不得不认真以对。
念及至此,他当即敛住目中情绪,严肃道:“阿夜,心魔之事你着实太过糊涂,我早已明白你的计划,今日我便将心魔封印,令你能够毫无顾虑地摄取魔气为族民所用!”
“毫无顾忌?好一个毫无顾忌!那我问你,若无心魔自愿,你要如何抽取魔气?”
百里屠苏一怔,微微别目道:“……我自有方法。”
“自有方法!你是否仗着自己是灵体,欲强行抽取心魔魔气?”
百里屠苏心中一惊,下意识便有些惊讶地抬头望向沈夜,谁知这一举动反而证实了沈夜心中所想,连谢衣亦是神色微惊,有些不敢置信地望向百里屠苏:“屠苏,当真如此?”
“……”百里屠苏沉默片刻,点了点头道:“确是有此打算,我身为灵体,自不惧魔气侵体之危。”
“灵体不惧魔气侵体之危,但若长时间接触魔气,却有魂飞魄散之险!你以为我当真不知?!”沈夜面色愈沉愈冷,周身气势亦是愈加强大难测:“心魔本座绝不允你封印!本座方是流月城大祭司,一切自有本座承担,断无可能允你承担如此风险!”说罢长袖一挥,又是一道强大灵力袭向光茧,百里屠苏未曾设防,竟是让那灵力直直侵入了封印之中。
谢衣压力骤大,连忙又将一道灵力灌入进去,暂保封印不至溃散。
百里屠苏见状不禁双眉紧蹙,回眸严厉道:“阿夜!我一己之身比之整个流月城与万千生灵又有何如?况且……”他顿了顿,目中渐渐漫上坚定之色:“我这一生,多番生生死死、死死生生,若当真能以一人性命保全所有人,亦是我之幸运!”
“胡言乱语!”沈夜猛一甩袖,眸中怒色更甚:“生生死死又如何,有本座在,谁都不能决定你之生死!我且问你,返回流月城数月,你为何不将身份坦言,是否早已有此打算?”
“……”百里屠苏微微垂头不语,已是默认了此番说法。
“好,好!未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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