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虽闪过千万个念头,那其实也不过是电光火石间的瞬间罢了,只见太后上前欲扶起皇帝:“这件事情关系到皇帝的子嗣,但皇帝心中应该清楚,自古后宫中的风云与前朝都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皇帝此举是否过于轻率?”
说话间手已经搭上皇帝的双臂,想要虚扶他一把,好叫他不再跪着:“古语云男儿膝下有黄金,皇帝是万金之躯,这个样子成何体统?。”
不料皇帝却是个犟脾气,全然不吃这一套,依旧稳稳当当的跪着,抬头对着太后:“母亲无须用这缓兵之计,今日儿子是下定了决心定要行此举了的,这一跪,并不是为了他人,而是为着儿子顶撞了母亲,所以特特向母亲请罪。”
还未等太后反应过来,皇帝已经快速地起身,大声朝外头吩咐着摆架秋贵妃宫里。
眉儿听了,如何肯错过这样的场面,直在床上唤着也要一齐去,非要自己亲眼瞧瞧不可。
皇帝见她大病未愈,外头的风又紧,本不欲她来回折腾,也是因着疼她的心意,但听着她在后面连连叫唤,声音里充满急切,喊了这几声,又喘做了一团。
一时间也是心软,一边回身替她轻轻抚着背,一边吩咐人备了轿子,,多铺上两层锦被垫着,好生抬着过去。
期间连看都未看惊呆在一旁的太后一眼,等准备妥当了,他亲自抱着眉儿上了轿,莫言在后面跟着,一行人浩浩荡荡朝素秋宫中去了。
此时的素秋在宫中已是急得团团转,来回走动的凌乱脚步声显示她此刻内心的慌乱,先前的差点儿叫眉儿母子一尸两命大的得意早已飞到了九霄云外,连同那些诡计得逞时的快意都一齐烟消云散了。
一时又有打发去探消息的人来回说皇帝和太后摒退了所有人,只留了莫言和眉儿在房中,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此时素秋的心中都已隐隐感到有些不安,因为眉儿那贱。人平日里总是跟她争圣宠。所以被她整治的时候很多。焉知道此刻会不会恃宠而骄,关起门来了在太后和皇帝面前参她一本。
莫言就更不用说了,素秋几乎可以断定,莫言对她的恨意已是刻骨铭心的,她骗了她,又差点杀了她,莫言的性子虽温柔,但从往日里的细枝末节不难看出她也有坚强的一面,想来不会这样忍气吞声的。
心中正没得主意,一时又有人来回说皇上和太后此刻正往这边来。脸色不大好看,倒像是兴师问罪的样子。
素秋顿时心中警觉了起来。虽然不知道是哪里出了岔子,但至少也是怀疑上她了。
原地转了几圈,将一边的宫女们也看得是眼花缭乱,心中的还是没得主意,下意识地便叫怀儿,哪知叫了几声,却依旧不见怀儿应声。
素秋心中的不安更甚了。也没来得及细细问,便赶紧差人出宫去告诉父亲,想着父亲好歹也是朝中重臣,若一会子出了什么事情,有父亲出面斡旋,想来还是有回转的机会的。
那去报信的小太监从未见过素秋这般的慌乱,也知道兹事体大,也知道违了秋贵妃的命令那后果可是想都不敢想的,下意识地便缩了缩脑袋。不敢有半刻的耽搁,应了声便飞快地去了。
这边厢消息才从侧门送了出去,皇帝一行人堪堪从正门进来。
有机灵的宫女想着皇帝素日里最是疼秋贵妃了,来这里都是没甚架子的,对这宫里的奴仆们也十分和暖,若是此刻在秋贵妃面前上了好,他日必能得到重用。
一边想着,便壮起胆子上前拦了圣驾,说秋贵妃正在沐浴,此时众人不方便进去。
皇帝连听那宫女说完话的耐心都没有,大步向前走着,一巴掌便扇在了那宫女脸上,那宫女被这充满愤怒的一掌扇得翻滚在地,还没来得及怕起来求皇帝恕罪,早有侍卫上前来将她拖走。
其他宫女太监们见了皇帝这架势,也知道今儿的事情闹大发了,弄不好连命都丢了。要说在这宫里,这些下人们的命就如草芥一般卑贱,一个行差踏错,可就万劫不复了。
正所谓“事不关己,己不劳心”,便是这个主子没了,将来跟了旁的主子,不也是一样,实在犯不着为了讨好个主子丢了自己的性命。
想来这些宫里的人们都是成了人精的,大概都是想到这一处了,所以也没人敢上前拦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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