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妤矜持地点了点头,笑容既疏淡又客气。
阮韵卉低着头,觉得有些遗憾,又似乎松了口气,心里别扭地很。
“阿敏啊,你大哥闲着也有好几个月了,你什么时候给他找个正经工作啊?”见一桩事情没着落,周兰又转了头看向阮敏,旧话重提。
阮敏皱了皱眉,抬头看了眼低头默默吃饭的大哥,心里叹了口气,可还是耐着性子说道:“我上次介绍的工作,怎么就不去了?”
“那个工作你大哥怎么能做?又累又辛苦,工资还那么少!我们隔壁那个老陈,同一个厂里,工资比你大哥可高多了。”周兰不满意,大声说道。
阮敏的神色更加难看:“大哥年级大了,读书又少,又没技术,一个月能有3000还是人家卖我的面子,不过是管管仓库搬搬货物,太重的还是由起重机搬运的,怎么就又苦又累了啊?人家那个老陈,在那个厂里干了二十年了,技术骨干,车间主任,大哥能和人家比吗?”
好高骛远、好吃懒做,说的就是周兰这样的人吧?明明大哥也想做下去的,硬是被她拉着不准去上班,还以为她不知情!
阮敏的目光一转,睨了眼拼命吃菜趴饭的阮建刚,眉头皱得更紧了。
这个阮家唯一的男孙,别的不学,尽学了周兰的挑三拣四,从职高毕业,工作也不知道换了多少个了,她和老李卖了多少人情啊,也不知道现在的这份工作能干多久。
“阿敏啊,你这是看不起你大哥啊?尽介绍那些下等的工作不说,还嫌弃你大哥读书少?”周兰的眼睛一瞪,眉毛一竖,“你也不想想,你大哥是为什么读书少啊?还不是当年为了供你读书啊,现在倒好了,你出息了,就嫌弃你大哥了是吧?你也太忘恩负义了吧!”
“阿兰,阿敏不是这个意思,你少说两句……”阮涛的声音很轻,皱着眉扯了扯周兰的袖子,喃喃地说道。
“你干什么?!我这是为了你好,阿敏都这样对你了,你还护着她啊?她这是根本不知道要报恩啊!枉费你一门心思为着这个妹妹!”周兰竖着眉,数落阮敏,甚至想立即拍了桌子。
阮敏的神色很难看,李成瑞的更加难看。
每次有什么不顺心,周兰就要把阮涛当年辍学的事情翻来覆去说上几遍,当年阮涛没有读下去,或许有一部分是为了阮敏,可很大一部分也是因为他自己读书一般,阮家家境又一般,因此才辍学工作了。
她周兰也不想想,倘若阮涛会读书,能读书,读好书,她周兰还能嫁进来?谁看得上她啊!
这些年,阮敏为娘家做的事,不算时间精力,俗一点,单单算钱好了,就不是一万二万的数额了,她周兰难道是想用这个理由要挟阮敏一辈子吗?
从前也就算了。可今天是阮阮带着男朋友一家第一次上门拜访外公外婆的日子,她周兰不顾场合乱说一气,下的不仅仅是阮敏的脸,更是阮阮的脸!
“你女儿卉卉的命还是阿敏保下来的呢,怎么没见卉卉来报恩啊?”
李成瑞冷着脸说道,就见周兰僵了僵,神色有些不自然:“这,这不是两回事嘛……”
李成瑞冷哼了一声。
他提到的是一桩往事。
当年周兰怀阮韵卉是二胎,算超生,东躲西藏地挨到七个月被镇上计生站的人逮着了,拖了去要落胎。当时她都七个月了,必须引产了,又伤身又舍不得孩子,因此大哭大闹,差点当场小产。
阮涛没撤了,跑去找了阮敏求救。阮敏舍了脸皮,跑上跑下疏通关系,总算拖到了顺利临产,又给缴清了超生罚款,这才保住阮韵卉的一条小命。
当时计划生育抓得紧,阮韵卉的命能留下来,阮敏是花了大力气的,说是救命之恩也不为过。这件事情,大家都知道,只是阮敏和李成瑞不太提,如今是真的忍无可忍无需再忍了。
事情牵涉到自己,阮韵卉低着头没有出声,心里有些难堪,重重地把筷子往桌上一扔,就起身了往外走了。
“哎呀,卉卉啊,你再吃一点啊,这才没吃多少!”周兰连忙转头叫唤,可阮韵卉根本不听,径直走了出去。
“好了,卉卉可能是吃饱了,别管她了。”阮涛笑得有些难看,可还是尽力打圆场。
“什么吃饱了!才吃了那么点,怎么可能吃饱!那个大闸蟹你们别吃了,卉卉爱吃那个,留着给她晚点吃!”说着周兰起身端过满满一盆的大闸蟹放在自己旁边。
李阮握着筷子顿了顿,真心觉得这顿吃得太不消化了。
作者有话要说:大半天的时间都浪费在截图比对调色上,翻了几章,实在没心情了,现在就等结果了。
上午翻看了下对方的评论,发现她开文一开始就有不少读者指出和《缘来》很像,指责她抄袭,好像已经被她修改掉不少雷同情节了。而她竟然还敢理直气壮地回复:谢谢你的意见,我会修改的。
真的无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