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的灯笼,便准备回房去擦拭他的古筝。
那边淮风正扯着宋寅说那阿墨在唤他老妖精的事,可他又怪宋寅整天只用‘别吵’,‘好了’来敷衍他,因为他可真的是从没见过阿墨被训的,所以当淮风看到风弄想回房的时候,便适时喊道,“风弄!”
风弄黑衣袂袂地转身,“淮叔,有事么?”
淮风放开宋寅,转向风弄道,“小子,我平时对你怎么样?”
“自是不错。”风弄也是因为淮风才来到南风馆,而且说是有养育之恩也不为过。
“那好,你说,那臭小子骂我,你是不是该评评理了。”淮风昂着头,插着腰,一副不罢休的样子。
“淮叔...”风弄抚额,当他不知该如何说道时,那边一小子奔上船来。
“馆主。石爷说他要提前一个时辰,让我们做好准备。”
本于巳时开始的,现在提前一个时辰,不就是要辰时便开始。宋寅自知漕帮人数众多。所以连着画舫都要两艘才够,至于酒水,这之前刚应付了一批官员,恐怕也所剩无几了。
“淮风,这时间不多,那酒水又不够,如此,还要劳你去柳家酒肆买些酒回来。”
淮风本是做那斗鸡的状态,只是此刻既是馆主宋寅叫到,且那酒水又是漕帮莽夫们所喜之物...算了。暂且饶过这臭小子。
“行。馆主叫到。我淮风又哪有不从的。”说着,便把那袋定金塞给了宋寅。
宋寅微笑点头,又与风弄与阿墨说。“你们两个也好生准备吧。”
“是,馆主。”阿墨应着,因他平时与风弄的关系还算可以,因此只淮风一走,他看在那些银子的份上,心情到底还是不错的,这不,此时把风弄当成是那些恩客,转身时竟抛了个媚眼于他。
风弄无语,只当见惯不怪。他向宋寅颔首后,便步至他的房内。
南风馆主宋寅见三人各有所做,便心道稍安,只他一想到晚上还要与那世子荣诏周旋,又顿时显得心神疲惫...罢了,想这些也无用,还是亲自去一趟悦来楼,看那菜品准备得如何才是正理。
话说那酒水,漕帮中,别看尽是些莽夫,只道这杜康也是有挑的。柳家酒肆所落之位真是恰到好处--处于市集当中,又近于花街柳巷,如此这般,生意怎能不好。
柳芳儿出现在酒肆,自是不怪,这可是他们柳家的店面啊,她这做小姐的来照看一二也无可厚非。只是她想学那辛家九娘,却又显得不易。“人家辛小姐可是跟着他爹在学的,咱家老爷估计不会如此教小姐吧。”一柳家酿酒师傅远远看见柳芳儿与辛芷兰在店面内一起品酒,便与另一伙计聊道。
“别这么大声,小心小姐听到。”那伙计瞪了眼酿酒师傅,那酿酒师傅才讪讪地回到后面作坊继续酿酒。
柳芳儿正带着辛芷兰品着她家所酿的一瓶女儿红,“辛姐姐,这可是刚开盖的,是不是很香?”
辛芷兰家所经营的米店也在附近,所以两家才早早认识。她今日替她爹辛老爷巡视这些店面,刚好经过柳家酒肆便看到柳芳儿少有的竟在店面内,于是两人便各自问安敛礼。
只此时品起酒来却是一时兴起,不过按照这柳芳儿的性格,她虽是喜欢辛芷兰,但私心下又不想被对方看低,所以这怎么说都是在酿酒家族里长大的女儿,对这各种品种的酒,自是比辛芷兰要认识的多。
“不错,是很香。”辛芷兰嘴角抿笑,自是猜出这柳芳儿的小心思,只是她不道破罢了。
而此刻门店外,一席朱衣的娇媚男子,在人来人往的市集处显得份外打眼。
淮风一看这柳家酒肆的金字招牌,便风姿翩翩的跨入店内。店里的管事自是认得这熟客,便也好生招呼道,“淮风公子来了,这次可要什么酒呢?”商贾不看出身,这给得了银子的便是祖宗,所以即使这管事知道淮风是做什么行当的,但也照样客气周到,况且这南风馆是熟客也是贵客啊。
“我先随意看看,你可忙去。”淮风也不客套,他随意看着,自是经过了柳芳儿身旁。
柳芳儿从这淮风一进门便知道这人可是出自那荒唐之处,加之,这刚经过她身边时,那一阵浓浓的熏香,直引得她止不住的打喷嚏。
她忍不住,便向这店面的管事责问道,“你怎么可以让他进来呢?”
管事不解,回道,“小姐,这可是熟客呢,他经常来我们这儿买酒的。”
“可...这人...”柳芳儿也怕失去一笔生意,只喃喃道。
“管事的,我要这酒了。”淮风赫然指着那女儿红。
柳芳儿一看,只大声喝了句,“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