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从额头传来。
痛的苏长河坐在地上捂着额头嚎叫。
苏长湖不管不顾地又捞起一根柴火棍,劈头盖脸地朝苏长河打去。
一切发生的太快,快的苏春江和苏白氏都没来的及反应过来。
直到二儿子苏长河的嚎叫传来,终于惊醒了呆愣在原地的苏春江和苏白氏。
俩人扔了手里的烟,一个去抱苏长湖,一个去拉苏长河。
苏白氏干瘪的身板冲向苏长湖,抱着他的腰就往外扯,尖利的嗓门冲破天际:“儿呀……儿呀……可不能打呀……会打死你二哥的……他是你二哥呀……”
苏长湖白皙的脸涨的通红,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一张脸因愤怒而扭曲变形,猛地甩开挂在身上的苏白氏,用烧火棍指着苏长河就骂:“他算哪门子的二哥!他为了自己快活,把粮食都卖了,害的我和长海在学校连饭都吃不饱!天天挨饿!连拿笔的力气都没有!……都是他这个狗日的害的我!我要打死他!”
苏长河被苏春江扶了起来,被击打的蒙蒙的脑子也反应过来,顿时气血上涌,推开苏春江,从柴火垛抽出一根儿臂粗的棍子,照着苏长湖的脑袋就砸过来:“麻痹的狗日的玩意!我曰你奶奶个比!你个龟孙敢打我!你他麻痹的考了一年又一年,连个屁都没考上!你在学校光吃不出力,老子还得出力供你上学!你自己考不上,还敢找我的茬!看你打死我还是我打死你!今天有你没我,有我没你!咱俩得死一个!”
说着和苏长湖对打起来,院子里黄土飞扬,叱骂怒喝,声声震天……
苏春江气的直跺脚咒骂,一边躲着棍子一边吆喝:“别打了!别打了!住手!快住手!你个狗日的都别打了!”
苏白氏一边躲着儿子的棍子,一边跳着脚拍着大腿嚎哭:“……儿呀……儿呀……这日子没法过了呀……老天爷呀……”
奈何两个儿子打红了眼,对爹妈的劝阻嚎哭毫不理会,兀自打成了一团。
躲在屋里的苏长海和苏爱霞、苏爱云都惊呆了,没一个敢上前拉架的。
棍棒不长眼,俩哥哥打的正热乎,万一打到身上了不白白受罪?
……
苏家老院的动静太大了,引得村里和正在苏妍家的村民们都跑到苏家老院里看热闹。
这时候的苏长河和苏长湖手里的棍子,都被对方打飞了,兄弟俩正扭抱在一起,你一拳,我一腿,打的正在兴头上。
苏长河个子矮,但精壮有力,虽然偷奸耍滑,但也干些农活,身上有个把子力气;苏长湖个头高,但常年读书,很少出力,开始的那股气劲一出完,就占了下风,被苏长河骑在身上暴揍。
周围的邻居赶紧上前,七手八脚地把兄弟俩拉开。
……
苏长河额头上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苏长湖砸了个不小的口子,鲜血流了一脸,随着俩人的打斗,地上也撒了不少的血,此时失血有点多,头脑一阵阵眩晕。
苏长湖最初的那股劲使出了,此时力气也用完了,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鼻子也出了血,被扶起来时人也变的呆呆的。
高中已经复读了四年,从十七岁考到二十一岁,到现在成绩一年不如一年,还不如只上了几个月的侄女苏妍出众,他已经没有任何颜面再去复读了!求学这条路努力了这么多年,还是要断了!
苏长湖心里酸楚不堪,只觉得眼前一片荒芜,四顾茫然,不知何去何从。
……
“长海,长海,你成绩出来了!”苏奎仓喜气洋洋的大嗓门从院外传来。
苏长海顿时面露喜色,激动地迎上前去。
苏长湖的脸色更灰败了,只想眼前能出个地洞,让他去死一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