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毕业季 迷茫季

    毕业季的迷茫应该是从欧阳百川的离开而开始的。离校之前，他请妞妞吃饭，吃完饭，她们一起去逛公园。

    在妞妞的印象中，这还是她们第一次正式的约会，在她的心目中，欧阳学长一直是一个可望不可及的梦，这个梦虽然美好，但她并不奢望去实现它，灰姑娘与白马王子的故事，只有在童话世界里才能发生，妞妞心里很清楚，她只想把这个梦隐藏在内心深处，每当孤独寂寞的时候，她能咀嚼回味一番，慰藉一下孤独的灵魂，就心满意足了。

    “嗨，小石头！你的实习单位找好了吗？”欧阳学长每次开腔前都喜欢加上一句“嗨，小石头”，仿佛永远在跟她打招呼，显得那么热情洋溢。

    再过半个学期，她们也要进入实习阶段了，同学们都在挖空心事找关系，希望进入一个好的单位实习，将来顺理成章地留在那里，而她呢？去哪里找关系？

    她摇摇头，显得无可奈何。

    “要不去我们单位实习吧？我帮你去问问。”欧阳学长已经在省旅游局找到了工作，虽然暂时还不是正式编制，但是，凭他的家世，还有他的能力，最终在那里谋求一个正式编制并不是什么难事。

    “这可能吗？”妞妞满腹狐疑地望着欧阳百川，，这样的单位是根本不可能接收她们学校的毕业生的，除非你有什么特殊的关系。

    不要说妞妞不相信，连欧阳百川自己也被自己的脱口而出的话吓到了，他哪里有这个能力，除非爸爸可以出面，但他可能出面吗？自己该怎么样向爸爸解释他与小石头的关系呢？想到这里，他的头也是大了，但话已出口，收是收不回来了，无论如何，他也打算试一试，况且，除了他，还有谁可以帮到小石头了。把她留在自己身边，也是他内心的一个隐秘的心愿。

    欧阳学长的话成功地扰乱了妞妞的心思，她本来对实习单位没有抱太大的希望，大不了自己去找，不管是什么样的企业或者单位，自己免费帮人家干活还不行？但欧阳学长的话又给她带来了希望，有时候，希望是一个讨厌的东西，它会不期而来，撩拨一下你的心扉，最终又会倏忽而去，什么都不会带给你，只留下满地的鸡毛。这次的希望也会如此吗？

    妞妞在等待着欧阳学长的消息，同时自己也在不停地寻找。

    这个时候，楚乔却给她打来了电话。半年多前，楚乔就去了广东打工。

    电话里，楚乔的声音显得高亢而激昂，仿佛发现了新大陆一般。她告诉妞妞，广东是一个神奇的地方，在那里到处充满着机会，是一个能实现梦想的地方。

    楚乔的电话，无疑让妞妞躁动的心又增添了新的遐想和希望，按楚乔的意思：妞妞，你书也别念了，赶紧过来，这边有很多事情可以做，而且不需要任何文凭，况且，你们那个学校的文凭在这边一文也不值，要它有何用？但妞妞不这么想，不管这张文凭有没有用，也是她几年努力的见证，怎么能说不要就不要呢？因此，无论如何，她也要把实习期过完，拿到了这张“无用”的文凭后才可能过去。妞妞的犹豫，让楚乔稍稍有一些失望，但她很快就理解了妞妞，妞妞做事总是一板一眼的，不像她，三分钟的热度，缺乏坚持和韧性。难怪妞妞总是笑她，有目标，但目标不够坚定；想努力，但努力不能持久。

    欧阳学长带给她的希望，三个月以后正式破灭了。那一天，欧阳学长来学校找她，满脸的沮丧，不用说，妞妞也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对不起，小石头，你实习的事情我没有帮你办成。”欧阳百川的声音没有了平日里的慷慨激昂，而是低沉而无奈的。

    当他战战兢兢把他的希望告诉父亲时，他父亲目光如炬地望着他：“她是你什么人？你为什么要帮她？”

    父亲那威严的目光和冷冰冰的语气让他彻底失去了底气。

    “只是我的一个普通同学，她的身世很可怜……”他甚至还没有来得及说出她的可怜处，就被父亲不耐烦的声音打断了。

    “天底下可怜的人多了，你帮得过来吗？”

    欧阳百川不敢再说，但他并没有死心，而是去找一直很疼爱他的母亲，寄希望自己的母亲能去做做父亲的工作。他母亲听了他的请求，不动声色地问他：“你喜欢她对不对？”

    他没有吭声，但他母亲已经从他的表情中找到了答案，于是语重心长地对他说：“孩子，你的心事妈妈明白，但是爱情是爱情，婚姻是婚姻。爱情谈一谈就好，千万别当真；而婚姻则是需要过的，要讲究门当户对，你和你这个女同学，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们俩走不到一块，你还是趁早死了这份心吧！”

    “妈，我只想帮她一下，她的身世太可怜了，如果我们不帮她，就不会有人再帮助她了！”欧阳百川有一些激动。

    “孩子，你还是太单纯了，你爸爸说的对，可怜的人太多了，你帮得过来吗？你要相信，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命，每个萝卜有每个萝卜的坑。这就是这个世界的法则。”

    欧阳百川无言以对，绝望地看着自己的母亲，他纯真的感情在现实面前不堪一击，但他并不打算反抗，从小到大，他都是父母眼中的乖孩子，一直接受父母的安排和左右，他也习惯了父母的安排和左右，这也许也是他的命、他的坑。

    妞妞并没有让他解释原因和过程，只是柔声安慰他说：“欧阳学长不用放在心上，其实我已经找好实习单位了。”

    妞妞的话让欧阳百川如释重负，在这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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