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丝怜悯则直接变成了怒气——他觉得,俞惊鸿作为晚辈也太不懂事了。
“师父,这么大的雨,你的身子要是淋坏了怎么办?”肖战歌也不管俞惊鸿,赶紧迎向司元功,还将身上的外套脱下来,想要给司元功披上。
俞惊鸿怔怔的看着他,面容哀绝,脸上早就雨水泪水不分。
司元功跑过来,递给肖战歌一个油纸包,说:“战歌,你不要怪惊鸿,你先看看这个——”
油纸包里是一份电报,电报内容很简单,要求肖战歌立刻与姚欣结婚,落款则是父亲。
电报来自延安。肖战歌看了,立刻将电报撕了。然后,他才想让司元功赶紧回去,俞惊鸿喊一声:“肖战歌,我恨你!”然后打马便径直往前奔去。
“快拦住她!”司元功朝跟在队伍中的崔连生喊。
崔连生跑出队列,双手一张,拦住俞惊鸿的去路。俞惊鸿马鞭挥起,终究没敢撞上去,再次将马拉得人立起来。然后,她滚落马鞍,抱着崔连生就痛哭起来。
一个小时后,在南苑军营内张自忠送给肖战歌的房屋大厅里,俞惊鸿倚门而立,眼神空洞的看着外面的雨幕。司元功裹着一件军大衣,坐在椅子上,对肖战歌说:“我是你的师父,惊鸿是你的师妹,我们不可能害你,解释一下吧。”说完,还朝俞惊鸿的背影挤了挤眼睛。
肖战歌从延安回来后,就知道自己总有一天会遭遇这种事,他想了想,说:“我记不得我的父亲了,这封电报,其实是组织发的。”
“组织?”
“我去过延安,在那里加入了组织。”
“闹共.产共.妻的那帮人?”司元功的眼睛瞪大了。
“师父,你相信吗?”
“当然不信。这么说,就是组织的命令了。”
“是的。”
司元功眉头一挑,喝道:“这什么破组织,还能管别人的终生大事?!”
肖战歌有点艰涩的说:“组织这么做,肯定有组织的用意。”
“不能拒绝?”
“必须执行,否则就是背叛。师父,师妹,你们是我最亲的人,也是我最信任的人,所以,我才会把电报机交给你们照看。”
“仅仅因为姚欣家有钱有势,所以,你的组织就要你娶她?”俞惊鸿转头,面无表情的看着肖战歌问。
这个问题,肖战歌无法回答。组织需要发展,就必须借助外界的力量。张少帅那样被全国老百姓喷成狗的家伙,组织还不是和他打成一片了?为了发展,牺牲一个成员的终身幸福,真不是什么大事。而对于肖战歌来说,从他选择加入开始,他就已经有了这样的觉悟。
“我呢?那我呢?我怎么办?你明明答应我爹要照顾我一辈子的——”俞惊鸿说着,脸上泪如雨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