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王小敏深吸一口气,娓娓道来。
原来,几位曾看过王小敏播报的工友私下找她,透露了一件隐情。
制糖坊连年亏损,已至濒临绝境的境地。
近年来,不少工友失业,现存者亦有两月未曾领薪。
原指望夏去秋来,经营状况改善,能填补欠薪,然而此番一旦曝光,只怕此厂将被上层直接拍卖或转包他人。
这些辛劳半生的工友们,恐将成为流离失所的孤魂。
李文祥历经过世事,深知这个时代的价值观与后世有异。
在工坊工作,等同于拥有稳定的生计,无人预见到会有哪一天打破他们的安逸,迫使他们自寻出路。
工人们迷茫无措,更不敢踏出工坊面对社会,他们心中,工坊即是家,是生活之源,是他们的全部。
一旦失去岗位,犹如婴儿失去温暖的怀抱,仅少数人能另辟天地,重获新生,多数人则将沉沦,直至退休领取微薄的寿元金度过余生。
李文祥明了,即便此事不公诸于众,此厂照此下去,亦难逃被裁之厄运,工友们或是与新主签约,或是自寻活路,结局并无二致。
王小敏的眼神中充满了恳求,看得李文祥心中不安,欲言又止。
此时,郑厂督被孙厂督搀扶而来,二人扑通一声跪在李文祥面前,老孙更是连连拍打自己的脸颊。
“张组长,看在全场数百位上有老下有小的工友份上,放过我们这一次吧。若没了工坊,他们大多将活活饿死!”...
郑厂长仿若修炼千年之躯,老态龙钟,双眸中滚烫着晶莹的灵液。
“老孙此举,只为扭转炼器坊的亏损,我们虽为贪婪之坊,但工匠们无辜,赔偿之事,我们全然接受,只求阁下放过此地!”
李文祥不喜他人下跪,连忙示意石坚等人扶起二人。
他摇头苦笑,道:“尔等此举,犹如杀鸡取灵珠,涸泽而捕龙,坑害我一家,岂能让炼器坊重获生机?只怕仅能拖延时日罢了,有何益处?以尔等之道,就算坑害众生,也无法长久维持!”
“你们明知坊内亏损严重,而我首次步入洽谈室,所见何物?业务修士酣睡斗牌,无视我这位携灵石而来的客户。如此下去,即便金山银矿,亦会耗尽。我看你们走到今日这步,皆是咎由自取!”
李文祥的话语,如天雷轰鸣在他们心间。
两位厂长苦笑摇头,炼器坊走到如今,与他们疏于管理脱不了干系,同时,也与整个修真市场的大势息息相关。
李文祥续言:“看在工匠们的份上,放过尔等,亦非不可,但未来之路,尔等需深思熟虑!”
二人实非经营之才,李文祥早有洞察,此炼器坊终将陨落。
今日目的已达,他无需再纠葛,正好借此台阶,展现其宽宏。
郑、孙二厂长与众工匠感恩戴德,立刻安排人重新封装灵糖,令财务退还多余灵石。
此时,那沉默许久的肖主任走近,神色严峻地道——上界已知此事,决定下周将炼器坊公开拍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