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托腮看着对面的春姨娘和木槿姑娘。
齐王脚步一滞,可能是因为想看看离歌会有什么反应,他没有说什么只是拿眼睛看着离歌。坐在离歌身边的姬琼英只觉得手脚发凉,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旁的那个人身上,让她在一旁也紧张万分。偏偏当事人还是一副优哉游哉的样子。
姬琼华等了半响,也不见离歌回应,自觉失了面子,心中一下子起了怒火,便提高了声音,再说了一边,这下连外面的男客也听见了,一下子画春堂中一片寂静,人人都在等着离歌如何回应。
离歌终于一边笑着,一边盯着姬琼华的眼睛说,“妹妹您是朝廷封的小郡主,想来教养是与众不同的,竟然会将自己庶姐跟姨娘和侍妾相提并论。不知道这个教养是出自齐王府还是魏兴国皇室呢?”
离歌这句话直指姬琼华没有教养,失了身份,又暗讽了齐王府和魏兴国皇室。齐王妃和齐王都觉得讪讪然。因为这话被所有人都听见了,有些嗤笑声在安静的环境中特别明显。
姬琼华被气得一下子站了起来。齐王担心这两人继续会说出丢脸的话,便轻咳一声,“童言无忌,小孩子说话,不必认真。”说完,就踱步往外走去。齐王妃按住姬琼华。姬琼华只好气呼呼地坐下。
坐在姬琼华旁边的姬琼莹和宋黑胖,毕竟还是小孩子心性,看见平时装得特别高贵的姬琼华吃瘪,都高兴的不得了。
齐王妃心中暗恨,当日就该早点解决了这个隐患,如今大了,果然跟她生母一样是个讨人嫌的人。
院子里面,下午去过藏书阁的那三个男子也是坐在一起,那位鬼谷兄正在好奇地跟宋伯奇说,“先头问话的那位小姑娘应该是齐王的嫡出女儿,这后头答话的小姑娘又是谁呢?”
宋伯奇正想讨好来自燕云国皇家的鬼谷金沉,便小声一五一十将离歌的身世跟他说了。鬼谷金沉目光闪烁,“这么说来,这位离歌小姐的生母留下自己的女儿在齐王府,跟别人私奔去了?”宋伯奇笑得轻佻,“齐王府是这样对外说的,谁知道真相呢?总之是她生母不待见齐王,抛弃齐王是真的。”
鬼谷金沉好奇地问,“我看齐王也是美男子,又是昭赵国的皇子王爷,想来离歌小姐的生母一定是绝色女子,否则怎么会放弃齐王呢。”
宋伯奇对于自己亲妹妹屈居为侧妃一直耿耿于怀,便故意说,“齐王爷另有佳配罢了。”鬼谷金沉笑而不语,跟在他们身边的另外一个人却恍然大悟,齐王妃是魏兴国的公主,想来是因为齐王爷想享受齐人之福,而离歌生母不堪受辱,主动求去。
离歌当刚才的那个小插曲不存在,一心一意吃着眼前的饭菜,看见好吃的,容易保存还会偷偷放到自己袖子中。她为了今晚的晚宴,特意在衣袖中做了一个特别的设计。
虽然平日里,木婆婆可以去大厨房拿菜米,还可以拿着离歌的月银去添菜。但是吃的也不过是那些日常菜式。齐王寿宴上的菜式可是平日里轻易吃不到的。离歌早就想好了,吃不完兜着走,拿回去,往后几天都可以添菜了。
离歌虽然努力吃着,但是也留意周围人的举动,她发觉自己身边的一个婢女十分可疑,便一直盯着她看,果然,之间她在传递一道热汤的时候,故意手下一软,那热汤就往离歌身上泼来。
离歌好不容易做了这一身好衣裳,心中还是很在意的,因此她拿了油纸,小心翼翼扑在膝盖上,防止油迹落到衣服上。此时她赶紧拿起油纸,将那热汤往那丫鬟身上挡回去,就在这瞬间,只见这个丫鬟身上全是那被洒下的热汤。她似乎被吓坏了,好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离歌把油纸往丫鬟方向抖了几下,有几滴汤还被渐到那丫鬟脸上。离歌又将油纸一把塞到那个丫鬟手上,笑着说,“我不会怪你的,看来你只是缺乏了训练,所以撒了汤水。”
说完,离歌又检查了一次自己身上的衣裳,又跪在凳子上,防止地上的汤水脏了自己的鞋子。姬琼英坐在旁边,虽然没有被汤水撒到身上,但是汤水在地上流着,弄脏了她的绣鞋。她忍不住大声叫道,“我的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