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些皮肉。
洛木匠见射伤了他,便匆匆离去。他心知以陈木匠的个性,不会轻易放过他,于是做好了一切准备,就在自家草棚等着,就算被抓,就算上公堂,他也要把陈大的所作所为公诸于众!
后来,周大罗和七醒拿着图纸找到城北的时候,洛木匠只看了图纸一眼,便拒绝做办公桌。但等他们走了,洛木匠又后悔起来,他想为师父的儿子做最后一件事情,于是凭借自己脑海中的记忆,连夜把办公桌的模型给做出来了。
洛木匠做好了被陈木匠告上公堂的打算,岂料陈木匠竟在那支箭上刻了师父箭矢上特有的“七”字,然后刺入肩膀,要陷害周大罗。
“嘿,周大人,给你个建议。”钟允星说,“像这样的人呢,可以判他以下罪行:诬陷、诽谤、自残加脑残。就判个百八十年吧!”
“诽谤、脑残?我御央国律法中可没有这等罪行。”
“嗨,律法是人定的嘛。而且你身为城案司,有些事情可以自行定夺,咋地,这你都忘了?”
“正是,正是……”周狗官如今几乎对她言听计从,他知道在完全弄清她的底细之前,必须小心谨慎一些,“可,可这,脑残是个什么罪?”
“脑残脑残,当然是脑袋有残疾啊!你想哦,正常人的脑子,能做出这么愚蠢、不正常、可怕的事情吗?所以啊,脑残有罪!赶紧给他判,本姑奶奶的耐心是有限的!”钟允星越拽,周狗官就越紧张地奉承她。
“是是是,那个……惊堂木……”
周狗官伸手要把惊堂木拿回来,钟允星瞥了他一眼,把惊堂木往审判桌上一拍,道:“快点儿!”
“本官现在宣判!”
大家一听周狗官要宣判了,立刻安静下来听着。
“咳咳!审得陈大控周大罗故意伤害一案,洛木遗控陈大毁人清誉一案,还有……还有钟允星控陈大诬陷他人一案,三案并审,本司直为眦裂。”周狗官抹了抹脑门的汗,这案子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复杂,“人以誉为人生第一事,誉保持,则乡里钦佩,族党景仰,否则即不齿于人类。周大罗虽痴傻好斗,但并未严重伤及无辜;洛木遗老实稳重,言笑不苟,却屡遭诬陷。天下固多此冤抑者。然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清浊之分,不在外而在内。鼓钟于宵,声闻于外……”
“烦死了,一个判词这么多,有完没完啊你!”
钟允星一发飙,周狗官立刻冒出了最后一句:“周大罗、洛木遗无罪释放!陈大以诬陷、诽谤、自残加脑残之罪,判处流放南密林二十年,其财物悉数充公……”
“行了行了,”钟允星拿了供状和判纸,拈起陈木匠的手,让他按下手印,随即摆摆手,“大胡子,洛木匠,咱们走吧!”
“慢着!”周狗官让衙役把不只是醉昏还是被打昏了的陈木匠丢进大牢,把钟允星拉到一边儿,小声问,“那个……姑娘到底是何身份?您如实相告,下官也能更好地‘不得罪’,不是吗?”
“啊咧,我?我就叫‘钟允星’啊,还能有啥身份?周大人,您……想多了吧?”
周狗官一听,脸色“刷”地铁青。钟允星暗笑:哎呀,原来这家伙跟巴木魂一样,会玩变脸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