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母吓了一跳,差点没惊醒夏未央,她赶紧出来,给夏父打电话,“我感觉孩子好像又有问题了。”夏母的所见,夏父也是心里一沉,“会不会孩子心里一直没过去,但是,为了让我们安心,她选择假装下去?”
“那我们怎么办?”在h市生活一点多了,夏母看着夏未央渐渐恢复正常了,她只是沉默寡言而已。可现在,似乎这一切都是假象,夏未央好像从没有变过,她的画,其实依旧阴暗,房间里挂的每幅画都是黑灰色调为主,让人一进门就压抑。
可夏母从没有说过什么,她也记得木子禾老师嘱咐,对于夏未央,尽量让她做自己。这份心意在看到夏未央的短信时,动摇了,孩子是不是在胡思乱想,她是不是想……那个词,光是想想,都让夏母痛苦。
她就这么一个孩子啊,如果没了,她肯定活不下去。难道,除了陈沐晗,就没有办法,让孩子重新真正地好起来吗?夏母知道夏未央需要时间,曾经真心相爱,想要放弃没那么容易,但总要迈出去一步不是吗?原地打转不说,现在开始倒退了。
夏母在夜里,深深地痛苦着,她难以入眠,生怕孩子有个闪失,所以她有时会站在客厅里,望着夏未央的卧室。有的时候是黑着的,有时候,有光从门缝里折射出来。孩子大多时候睡得都早,偶尔一两次熬夜,夏母不会说什么。
白天的夏未央,看起来没有任何异样,h市天气炎热,夏未央也会穿漂亮的裙子,也会吃凉凉的冰激凌。唯独没有变的,是夏未央依旧喜欢一个人,她一个人穿着漂亮的花裙子出去,在路上看似漫无目的地行走;她一个人会从家里拿出冰激凌,坐在窗子前安静地吃;她依旧不会买东西,连邻居家的老人,都以为自己的孩子,不会说话,摇着头说:“真可惜啊,这么漂亮不会讲话。”
能让夏未央开口的人,屈指可数,夏父和夏母,再就是木子禾。似乎,多说一句话,都需要莫大的勇气。夏未央喜欢带着耳机,手拿画笔,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夏母自从发现了夏未央搜索的信息之后,不由自主就会提高警惕,原本不会管着夏未央去做什么,但现在,目光会追随她,会问她要去哪里。夏未央虽不愿但也会回答,“我出去,画画。”
“就在家里画画,不好吗?”夏母不放心,可以说是胆战心惊,每一次放夏未央出去,都有一种孩子再也不会回来的感觉。
“家里,闷。”
“那别走太远,妈妈担心。”
“恩。”夏未央背上自己的小画架,带上小草帽,正是夏季,她还穿着花裙子。夏母不是不想跟踪,夏父不准,“孩子很敏感,她不说,她都知道,你跟踪她,会让她生厌。”夏母心里难受的想哭,“万一孩子出事怎么办?”
“不会的。”
“你怎么知道!”夏母有些歇斯底里。
“因为最难的时候正在过去,”夏父语气一顿,“或者说,最难的时候已经过去了。”
夏母根本听不进去,她双手捂着脸,泪水顺着指缝流出来。夏父叹了一声,把夏母揽在怀里,“不是我故意安慰你才如此说,未央现在是黎明的黑暗,也是将要破茧而出的那一刻,只要过去了就好了。”
“万一天再也不亮,万一破茧不成,那怎么办?”夏母哭着问。
“傻老婆,她是我们的宝贝,我怎么会让她有事,”夏父压低声音,“本来不想告诉你,但是,看你这样子,还是告诉你吧。”
原来,夏父派了雇了保镖,夏母有些怀疑,“真的?”
“恩。”
“那女儿最近去哪,你都知道吗?”
“她每次都去一个地方,在那里画画而已。”
“画的什么?”夏母是想看看,夏父是否撒谎了,夏父笑着说:“她画了人物。”
夏母开始相信了,“她画的是谁?”心里几乎笃定,夏未央画的就是陈沐晗,夏父却说:“她画的,是她自己。”
夏母愣住,不可思议地问:“真的?”
“恩。”
“不是陈沐晗?”
“我就知道,你要猜是那孩子,但还真不是,”夏父拉着夏母的手,让她坐下来,自己也坐下,“确切地说,她画的是并不是真的自己,或许是想象中的自己。”
夏母好奇,孩子眼中的夏未央,是什么样子的,“她到底画了什么,我想看。”夏父摇了摇头,“她每次都会埋好,或许不想被我们知道,我们不要去打扰她,好不好?”夏母退步,“那你告诉我,孩子到底画了什么,你肯定看到了。”
“恩……”夏父迟疑了一下,咳嗽一声,“孩子画的……就是一张陌生的脸,想像中的自己嘛。”夏母一脸的怀疑,“陌生的脸?”最终,夏母也没问出个所以然,夏父的言辞迂回,说来说去,夏母能得出的结论都是:夏未央画了一个陌生人的脸。
夏母不懂,孩子画想象中的自己,总应该有个参照吧,怎么会是陌生人的脸呢?
好在,夏未央画画了,都会回来,每次,夏母都在门口,守着等着就怕夏未央不回来。夏未央每次回来,表情和动作都差不多,表情差不多主要是每次都是面无表情,动作基本上都是,进屋蹬掉鞋子,左脚先开始穿拖鞋,穿好鞋子后会回卧室把自己的小画架放好,随后她会拿着换洗的衣服进浴室洗澡。
等夏未央洗香香出来了,夏母熬的汤也好了,偶尔也会因为熬汤时间久了,她需要坐在桌前等一会。夏未央就端端正正地坐在沙发上,像是到了别人家里,极有教养的小姑娘。这和原来的夏未央绝不一样,原来的那个小家伙特别爱折腾,也特别能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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