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是谴责白馥的,但是现在谴责她的话,黛眉竟是一句都说不出来。
她也没什么资格说人家白馥。
“既然得了教训。就放弃吧。”黛眉黯然神伤的说道,“日后不要再起那样的心思了。我去找大夫。”
“你还敢去找大夫?”白馥自嘲的一笑,“只怕王爷巴不得我现在死了。”
“你想的太偏了。”黛眉转身走了两步,随后转眸看向了白馥,“他若是真的想你死,你还能回来不成?你就不要胡思乱想了,我去找大夫来给你看看,对外我只说你是摔的就是了。以后你断了对王爷的心思,对你,对小姐,对大家都好。”
说完黛眉离开了白馥的房间。
断了对王爷的心思?
白馥的心底如同刀割。
这怎么断的掉?
他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如同被人用刀子一样的刻画在她的心底。
哪怕什么都不做,即便是对着他,白馥都已经觉得自己很幸福了。
她断不了对云恪的心思。
这么好的男人,为何只有小姐才能拥有?
小姐不是一直和她们说,人生来没有到底贵贱吗?凭什么到了这里,王爷就不能是她肖想的呢?
她不要断了对云恪的心思,她要守着云恪,人心都是肉做的!小姐能得到他的心,她不指望能得到云恪全部的心思,哪怕只有那么一点点,她就心满意足了。
她不是贪心的人!
黛眉去了没多久,就找了一个大夫过来,大夫给白馥诊了脉,知道她是受了严重的内伤,给她开了一些平复气血的药,黛眉将人送出去之后就按照方子去熬药。
她这么一折腾,倒是将已经睡下的染墨和润盈都给折腾起来了。
“黛眉姐这是怎么了?”润盈揉着眼睛出来,见黛眉在熬药,于是问道。
“没事,白馥摔伤了。”黛眉不想让白馥的事情扩大,只是含糊其辞的说道。上狂布弟。
染墨却已经进了白馥的房间,只是看了看白馥的样子,她就退了出来。
“她受的是内伤。”染墨对黛眉说道,“不是摔的。”
同是习武之人,她又怎么看不出来白馥的伤是哪里来的。
黛眉这下没办法,才只能简单的将白馥被王爷打伤的事情说了一句。
“那就是自作自受了。”润盈打了一个哈欠,“黛眉姐,你居然还给她熬药。要我说啊,就要给她点苦头吃吃才长记性。”说完她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染墨话不多,也抱着自己的双臂,缓步走过了黛眉的身侧,说道,“加点巴豆。”说完她也扬长而去。
黛眉呆了一呆,长叹了一声。
如是以前,她的反应也会和润盈和染墨一样,只是觉得白馥自作自受。
可现在心境真的完全不一样了,自作自受的确是,但是一看到大家对待白馥的态度她也心底有点凉凉的。
若是她们知道自己的心底也喜欢上了福王殿下,是不是也要这样对待自己?
黛眉忽然有种很想哭的感觉。
好不容易将药给熬好了,黛眉端着进房间,却发现白馥似笑非笑的靠在窗边看着她。
“黛眉。”白馥见黛眉走过来,冷冷的开口,“将我的事情告诉她们你的心底是不是特别开心?”
“你又瞒不住。”黛眉垂眸说道,“染墨一眼就看出来你是受内伤,不是摔的。”
“我就说你没真么好心!”白馥冷声说道,“怎么?是想毒死我吗?”
“你怎么这么说?”黛眉一皱眉,外面天寒地冻的,她冻了那么久,是为了什么啊。
“滚吧!”白馥冷冷的说道,“我不会领你们的情的!我也不会喝你熬的药!”
“随便你!”黛眉即便脾气再好,现在也是有点忍不住了,她重重的将碗朝桌子上一放,“身子是自己的,你愿意糟践,我也拦不住。”说完她就转身气呼呼的走出了房间,砰的一下将房门关上。
谁要你们假好心?她就是受了内伤,也不妨碍她的耳目,刚才黛眉,润盈还有染墨之间的话她都听到了,这夜深人静的,稍有点动静都瞒不过她。
既然你们都不待见我,又何必再假惺惺的说什么姐妹之情?
是啊,她受伤是她自作自受,与她们又有什么干系,轮到她们来笑话她?
若是她白馥有机会,将来一定要将这几个人踩到泥里去!今日之辱,他日必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