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敌寇通风报信。”
裘霁眼角微微上扬轻声道:“参将何出此言?”
李达立即拱手:“公子若是不信,不防亲自去看一看,末将不敢造谣。”
裘霁先是沉默不语,目光如炬的锁住李达,尔后声音徒然增高,声色俱厉道:“不敢造谣,却敢生事?”
李达被骇的心猛烈一跳,这半月来,他还没见过裘霁如此颜色,一直以为对方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无用书生,没想到也有这般正颜厉色之态。
但想到自己有人撑腰,李达缓了几口气,底气儿又上来了,装傻充愣道:“公子这话是何意思?末将是奉皇上之命辅佐公子围剿匪徒,建功立业都来不及,怎敢生事,要说生事的,也是副将赵广,他带人私自离开军营,就是大罪。”
裘霁冷哼一声,根本不吃他这套,以为搬出皇帝就没事儿了?笑话!
“既是皇上特意吩咐,你不好好辅佐于我,却在征讨在即扰乱军心,你莫不是想让这一行人还未出战就先溃败?”
一个扰乱军心的罪,足以让李达被拖出去军法处置,轻则三百军棍不死也残,重则直接斩首以儆效尤。
李达再没法儿镇定,看出裘霁不是软柿子,当即吓得跪下道冤枉:“公子,末将不敢,那赵广确实带走一半精卫,居心不明,末将只是如实禀报罢了。”
“好一个如实禀报----你这参将莫非是捡来的不成,眼看交战在即,人心何其重要,参将非但不考虑对策,反而将此事宣扬出去扰乱人心,还没交手就先自乱阵脚,你说你是不是罪无可恕?”
“可是-----”李达还想狡辩,他本以为可以借此机会给赵广安一个擅离职守的大罪,没想到反而让自己掉进坑里,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平日里沉默寡言的公子哥,竟这般难对付。
“就算真有其事,你是否该先禀报于我,是否该压下口舌?”裘霁震怒之下猛的起身,凛然喝道:“来人,参将扰乱军心罪无可恕,拖下去即刻斩首示众。”
李达这下是蒙了,愣愣的半响不知所措,直到被人左右拖着肩膀他才反应过来,自己竟然要被砍头?
生死存亡之际,他吓得软了骨头,哭喊着求饶:“公子饶命,末将知错了,末将只是一时急糊涂了,并非有意。
况外面只有十来人,末将一定让他们紧闭口舌,求公子看在末将只是一心为国的份上,饶了末将这一次。”
裘霁神色越发凌厉,“饶你?你如何管住那十几张嘴?你身为参将,遇事慌神,没个考虑,如何统领下属?剿匪便不是行军作战?剿匪便不用慎之又慎?”
李达见裘霁铁了心,吓破了胆,只知道磕头喊饶命。
此时另外三名游击已经在场,虽说他们也见不惯李达平日的做派,不过眼下赵广不知去向,若是李达也被军法处置,于军心也没有益处,遂三人犹豫片刻,终于还是站出来替李达求情。
“还请公子三思,眼下正是用人之际,李参将虽说有过,但若此时杀之,于稳定军心并无益处,反而惹得众将士忧心忡忡;
我等斗胆提议,不如给其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至于是否能功过相抵,这还得看李参将的造化了。”
李达心里恨的要死,面上却还得装出感激的模样,一面道谢一面磕头认错恳请饶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