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冷的天儿里,吴世伟跑的大汗淋漓,他不时地朝后背喊两声,背上的人却没有应答,显然是已经昏过去了,不用想也知道楮孟定是吃了坏食中了毒。
说不动容那是假的,纵然从小就见惯了人际往来中的虚情假意,可如楮孟这般,吴世伟却觉得真实可靠。
身为吴家的大少爷,真真是可喜可悲,虽享受了常人享不到的荣华富贵,可自小他便被逼着出入各种生意场合,学习各种经商之道。
因是长子,他被族里督促着片刻不得怠慢,打从他记事开始,便没有享受过哪怕一天孩童该有的乐趣。别人家的孩子玩泥巴,他便已经被逼着握笔,别人家孩子哭嚷嚷着要糖吃,他只能冒着严寒在冬日里早起习武。
而朋友,对吴世伟来说就只是一个称呼而已,他可以与任何人成为朋友,却又一个朋友也无,直到这个楮孟出现。
说实在话,起初他对楮孟的看法,一如对所有人那般,无非是有利要图,只是没想到短短一天时间,让他对楮孟的看法几经变化。
吴世伟心情复杂极了,他不喜欢这样的感觉,从头到尾,都是楮孟在帮他,现在更是为了给他出谋划策晕了过去。
楮孟带病也要来看望自己,帮助自己,这让吴世伟很不适,从小到大,他不曾有过这样的朋友。
朋友?吴世伟心头微微一动,似乎这一刻,这个朋友的分量重了许多。
一路狂跑到医馆,人已经散去了,只剩下大夫和药童,二人皆坐在凳子上吃茶歇息,显然刚才忙活坏了。
见吴世伟背着人急匆匆的跑进来,罗木吓了一跳,腾地起身让吴世伟将人放在床上,仔细检查一番,眉头紧紧锁着:“为何来的如此之晚,可知道这病也是可以害死人的。”
吴世伟心头一惊,急道:“那你赶紧给治啊。”
罗木让药童给楮孟连续灌了五大碗才作罢,吴世伟看的心惊:“是药三分毒,吃这么多会不会------”
“得让他吐出来才行。”罗木依旧皱着眉头。
吴世伟不懂医学,杵了一会子,见罗木又坐回座位上,想了想,自己也搬个凳子坐在床边等着。
空气安静多了,吴世伟等的焦急,不时地问罗木还得多久楮孟才能醒。
罗木无奈:“这可不是老夫说了算,他送来的太晚,毒性已经入了五脏------”
“五脏六腑?这么严重?”吴世伟骇的倏地站起来,“那岂不是有性命之忧?”
“所以只能等着,虽应当不至于丧命,可若要那么快醒过来也是不可能,我看你还是别等了,连老夫都不知道他何时会醒。”
吴世伟沉吟片刻,“那劳烦大夫好生照顾,若要用什么珍贵药材,只管用,钱不是问题,我吴家别的没有,也就钱多。”
罗木捋了捋胡须:“老夫身为大夫,自然是救人性命才是要紧。”
吴世伟拱手鞠躬,“那便多谢大夫了,若他醒过来,可否------罢了,无事,那我便先走了。”
罗木微微点头,让药童将人送出去。
离开医馆,吴世伟便去了文殊阁,本欲找娄屈给公道,后者见着他,反而客气得很,还说已经把那两个差役打发走了。
先前楮孟便说过,芷藤苑关不了他多久,吴世伟也并未太意外,只是经过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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