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当日的早饭,一家人就是吃豆花,姚正与吃完早饭,会带着姚将去村里的各个庙烧香,而闫氏和姚肆则继续在灶屋里忙活,她们要开始炸油饼了。
红薯油饼是闫氏老家的一种吃法,取婴儿拳头大小的面团,在里面包黄糖馅,做成饼状放油锅里炸,炸直两面金黄浮出油面即可出锅。
母女两配合的很默契,姚肆搓面团儿,闫氏包馅儿,一个接一个的饼下锅,又一个接一个的出锅,姚肆趁着空闲会吃上两个,外皮如软香甜,咬一口真的满嘴香,若是咬的深了,黄糖液就会流出来,姚肆可是好几次都被烫的舌尖起泡。
她忽的一笑,往灶里又添了一把火。炸完了红薯油饼,娘就开始炒各种小菜,一般是五个菜,再加上一个烧豆腐,一碟红薯油饼,一碟炸花生,这是一年中家里最丰盛的一顿。
因为过年,姚正与会给大家都倒一杯酒,和着外面的鞭炮声,虽不比别人家热闹,可一家四口依旧其乐融融。
年年除夕都是那样过,可姚肆依旧怀念得很。她九月离家,此后便一直没回去过,心中的思念早已负载,若非身边还有人关心着,她是无论如何也忍不了的。
想到远在小头村的爹娘,这会儿肯定已经买好了年货,一家人就等着自己回去呢。
咕噜咕噜-----
水已经沸腾了,姚肆起身揭开锅盖,用勺子将里面搅一搅,然后又盖上盖子坐下。
外面传来说话声,她忙笑着起身出去,只见三人手里提了不少,丘盏手里竟然还拎着一只挣扎的鸡。
“董先生呢?”姚肆没见到董书。
“在他屋里歇着,说是饭做好了叫他。”楮孟解释道。
姚肆上前接过一样菜,几人都拥进灶房。
辛习染这辈子也没做过这样的事儿,可让姚肆一个人给他们四个做饭,他也不乐意,遂抹了袖子问:“需要我做什么?”
姚肆忍不住一笑:“大少爷你就屋里坐着去,别在这里帮倒忙就成。”
辛习染不乐意了:“凭什么他们都可以我就不可以。我可不像董老头那么懒,依我看啊,他就是自己不会动手做,又没人给他做,所以吃的特寒碜,今儿见我们都来了,他就打起了吃白食的算盘。”
“也不算吃白食,好歹这些食材是别人的。”丘盏向来老实。
姚肆也跟着附和道:“可不是,没把你告到监院那里去已经很好了。行,你若真要找事儿做,把菜洗了。”
辛习染立马磨刀霍霍,打水洗菜,这种事儿他还是做得来的。
灶房里时不时的传出几声儿调侃笑骂声,又有碗碟摔地的声音,还有炒菜声,咳嗽声,各种声音混杂在一起,听在外人耳中,却是格外的热闹、生动。
卫札试探着问了问:“少爷,要不小的先进去瞧瞧?”
裘霁沉默了好一会儿,转身往外走。
“少爷-----”卫札喊了声,却不知要说什么,只能默默叹口气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