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问他:“你若是广平王,这五人你当如何处置?”
辛习染被问的先是一愣,随后又不由得思考起来。若是让他不假思索的回答,他定要说直接杀了,杀了一了百了,且一次性解决五位藩王,这对义行军来说,可是天大的好消息。
可裘霁这般认真的问他,他又深思了片刻。十位藩王各自在各自的领地,影响力都不小,他们有自己的封地、兵力、拥护者,且这五位都是皇亲国戚,若是被外姓的亲王杀了,无异于-----
他忽的惊的汗毛直立,“若是杀了,等于向朝廷宣战,五位亲王都是皇亲国戚,一旦被杀,一场最大的血战就被掀起。”
裘霁笑了笑点头,“无论是朝廷现在的状态,还是义行军当下的势力,都还不足以承担一场最大的血战,此战持续少则五六年,多则十年都有可能。到时候生灵涂炭,遭殃的都是老百姓-----”
其实不仅是老百姓,对朝廷和义行军来说,都是很大的损伤,所以在血战之前,他们必须准备好,直到可以开启这场持久战。
辛习染还在等着他继续说下去,等了一会儿不见裘霁开口,不由得看向后者,裘霁才又继续道:“所以,义行军散播消息是引线,十大亲王的会阳之宴却是导火,朝廷已知广陵王五人的态度,更知一旦广陵王几人倒戈,那朝廷将面对更大的敌对势力,自然有人就会提出招兵买马的提议。
可一旦招兵,必定增加老百姓的赋税劳役,届时,还未开战,老百姓便先受尽了苦难。然而这战,一时半会儿却也打不起来。”战还未打,百姓先受罪,打仗之中,百姓依旧受罪,说来说去,最苦的还是老百姓。
辛习染不由得奇道:“为何打不起来?既然五位亲王已经确定了阵脚,义行军得到如此大的助力,几乎是与朝廷平等对峙,他们要夺权,还等什么?
此时难道不是彼此招兵买马积蓄力量的好时候吗?甚至义行军还可以趁着新势力的注入,而加急攻打占领周边领土。
裘霁却笑意莫名道:“虽然看似义行军得了五位亲王的支持,可那前提是广陵王与义行军领主结为亲家。
广陵王毕竟不是义行军,他是半路插进去的,他必须为自己的将来做好打算,若是不能与未来可能成为皇室的义行军领主结为亲家,他便没有保障。
所以,这场联合,还要看这场亲事是否能结下来。”
辛习染见裘霁笑意浅浅,似十分明了,他心中越发不是滋味,为何这场谈话下来,自己表现的像个草包,可他却一副什么都掌握在手的态度。
所谓的好友,其实关系也是颇为微妙的,对方好了,你高兴的同时,又不高兴,因为亲近,反而容易做比较,而一旦自己比对方差了,再加上亲近的关系,心情就会愈发的复杂难过。
正如他现在,裘霁表现的周知一切,他却一问三不知,明明两人小时候那般要好,为何差距会如此之大?
又不由得想到姚肆,每次他都看到姚肆和裘霁挤眉弄眼,虽然也不一定就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关系,可他就是浑身不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