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还是不动声色。
安暴心里有火,又偏头往后面看,然往日里与自己和气谈笑的,此时都是一幅垂首状,他心里隐隐不安,却又不知问题出在哪里,只得拿眼睛去看辛仲桥。
辛仲桥也觉得气氛不对,他低咳一声站出列道:“皇上,臣确听闻此事,那义行军少主之前一直混迹在京中,不日前臣得知消息,那小儿已经回了潍州,却是去与广平王之女成亲去了。”
有了太尉帮腔,安暴又有底气了,立即拱手道:“皇上,广平王和临安王确实已经叛变,眼看义行军得此助力,朝廷若不采取措施,必要被打个措手不及。
具体事宜,臣已在折子中奏明。”
刘德将安暴的折子递给庄晏,庄晏打开看了看,淡淡道:“招兵买马存储国库一事,便是像老百姓加大赋税,今年雪灾严重,老百姓已经揭不开锅,却叫朕如何发下增加赋税的告示。”
安暴早已想好说辞,“皇上,国家国家,先国后家,若没有国,何来家。老百姓们纵然生活不易,可若是江山不保,他们易无家可归。
遂臣以为,当以眼下严峻的形势为重,至于老百姓,老臣相信,他们没有谁愿意做亡国奴,在国家面前,一点个人得失又算得了什么。”
廖唯章一听这话,顿时就不悦了,站出来反驳道:“尚书大人此话不妥,老百姓的个人得失才是一国之重,若因抵抗外国而让老百姓颠沛流离苦不堪言,就算赢了,此意义何在?”
安暴脾气本来就暴躁,刚才一直没人站出来附和他,他本就积了一肚子火,现在直接当众被拆台,更是火冒三丈,怒道:“京兆尹的意思,莫非是这场战我们只有输了?那还打什么,直接投降得了。”
“尚书大人不要曲解我的意思,我只是觉得只顾打仗却不管百姓死活,这话不妥,虽说先有国而后有家,可没有百姓的国便不是国。这些年天公作怪,老百姓收成本就少,再增加赋役,老百姓便没有活路了。”
“若是不招兵买马,整个国家都没有活路,京兆尹虽然饱读诗书,可太过妇人之仁,只会适得其反。”
庄晏静静的看着二人,目光沉的像一片水,看不到任何情绪,更摸不清是喜是怒,眼看二人争论不下,辛仲桥又站出来帮了两句腔,二对一的争辩之下,廖唯章倒落了下风。
庄晏这才缓声却不失威严的制止道:“几位爱卿都说的有理,朕明白你们的意思,首辅有何看法?”
裘万敖低眉顺眼的站出来道:“回禀皇上,老臣倒是听闻广平王与义行军结为亲家一事,只是不知里面有几分真假。
老臣以为,还需再查个究竟,毕竟增加赋税一事非同小可,当下百姓本就受义行军蛊惑,若是朝廷再有任何于百姓不利之事,恐惹得老百姓心生怨怼。”
“皇上。”安暴大喊一声,“当断不断必受其乱,文臣对此事都是抱着仁慈之心,可这天下不是靠仁慈来永存的。臣恳请皇上下旨,增加赋税充盈国库军饷,招兵买马操练军队冶炼兵器。”
他站在中央,声音传的整个政正和殿都能听到,本来按照计划,此时应该有至少不下四十位大臣站出来附议,可是-----
安暴左等右等,偌大的朝堂上,却一点声音都没有,安静的诡异而可怕。他心中隐隐不安,到底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