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仔细观察,就可以看到,书院中好些身份尊贵的生徒,与姚肆偶尔也有往来,虽淡,却是好意,只是这其中的原因,只怕没人想得明白。
“听说今天食斋出了叫流沙包的早点。”裘霁轻声道。
姚肆嗯?了一声,笑道:“这名字倒是趣,包子?”
卫札赶紧道:“是包子,听说味道十分鲜美,姚姑娘,今儿早上不如吃流沙包吧。”
虽是书童人身份,不过卫札兰心和伏见却是书童中最幸福的,他们平日吃的,都与主子是一样儿的,用那些工头的话说,就是不仅包饭,还包好饭,所以卫札总是积极的去打听有什么新菜式出炉。
姚肆看了看其他人,笑道:“我都随意,你们自己拿主意。”
辛习染忙不得的附和:“我自然是与肆儿同吃了。”
伏见瞧瞧的抚了抚额,心里暗念,少爷啊,您可是堂堂太尉的长子,能不能有点身份特殊感啊。
今早这顿,便默契的定了流沙包了。
吃过早饭,有半个时辰的休息时间,姚肆还是照旧去经书阁,辛习染自也是跟着去的,不过他这次倒是真的去认真读书了,裘霁向来都有自己的打算,若是无事,他便自觉跟去,若是有事,也提前跟姚肆说一声儿,而今日他是不去的。
与姚肆辛习染分开后,裘霁回了房,卫札进屋儿后,仔细将门关上,这才收敛起脸上的嬉笑之色,从袖口里取出一张纸条儿递给裘霁。
“少爷,小的先看过了,魏先才问他什么时候才露面,现在城里到处都贴了他的画像,他只能日日躲在屋里不敢出门。”
裘霁只瞄了纸条一眼,便又递给卫札,卫札转身就扔进了燃香的炉子里,噗嗤---蹿起一股小火苗,纸条几个眨眼就烧了个干净。
“张天那边还没改口?”
卫札摇摇头,“我们的人还没得到消息,至今还是指认刘干。”
裘霁微微颔首,淡淡道:“何昌序应该已经有所动作,让他在得到张天改口消息之后再露面,顶多不出五日。”
卫札躬身应是,转身去书案上把条子写好,又呈给裘霁过目,确认无误了,这才从墙角取出一个被布罩着的笼子,从里面取出一只被封了嘴的鸽子,将纸条拴在鸽子腿上。
“那小的就去了。”卫札福了福礼,提着笼子出去了。
偌大的阳山书院古木参差松柏林立,楼阁宗祠分布的错落有致、相得益彰,朝阳已经升至高空,地上一片暖洋洋之态,书院里到处都有生徒结伴而行,又或坐或立或躺,或谈笑或念书。
阳山书院的南门,因春回大地,已经看不出冬日的萧条,虽依旧冷清,可地上已经冒出些许嫩草,有些掉漆的朱红木门上也爬了藤蔓,看上去翠绿一片,倒也生机盎然。
“咕咕----”几声,一只雪白的鸽子从南门方向飞了出去,很快就淹没在南山后门的山林之间,毫无人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