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孙莱士以为会直接问话,反正都是往日那些被翻来覆去问烦了的话,他连回答都回答的厌烦了。只是今日却有些不同,只因窦观只是冷眼凶相的看着他,却一言不发。
刑房内沉默一片,沉默了许久,沉默到诡异,孙莱士心里莫名有些发慌,这到底是闹得哪一出儿?
也不知沉默了多久,窦观忽然厉声一喊:“孙莱士----”
孙莱士被吓的猝不及防,浑身一抖,惊愕的看着窦观,甚至连呼吸都不由得屏住了,这一声儿,可真是吓去了他七魂六魄似的。
窦观严声道:“还不从实招来,魏先才已经招供,本官再给你一次机会,若是胆敢撒谎,休怪本官大刑伺候。”
孙莱士本就还惊魂未定,乍听到魏先才的名字,如遭雷击一般,呆愣的看着窦观,眼里的惊恐已经明显。
哼,果真草包一个,如此喜怒形于色,哪还有半点秘密。
孙莱士一直知道魏先才没有被抓,其实连他自己都不知道魏先才去了哪儿,只是大理寺自几日前就已经贴出了画像,至今还未拿到人,他便猜想后者恐怕已经逃回家了吧。
如今听说魏先才已经招供,他先是惊吓的不知所措,可片刻后又立马反应过来,这会不会是有诈?况且他这两日也没听哪间牢房有新人入牢的声音。
只是他虽然反应了过来,先前的表现却出卖了他,若非心虚,怎会吓的不知所措?也正是他这般“诚实”的表现,让窦观坚信了两一件事,吏部侍郎贩卖贡士名额是真有其事,而张天却在他没有察觉之下被威胁了。
原因肯定是出在朱达身上,窦观让人将孙莱士重新送回了牢房,只是临走的时候,他凶狠狠的道:“魏先才会审时度势,他虽参与了作假,可他答应做正面指认,本官自然会恳请皇上饶他不死,顶多就剥夺了终身科考的权利。
可你----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愚弄本官,满嘴谎话连篇,我只替你们孙家这代单传而可惜。”
孙莱士被骇的心中狂跳不安,他怎么来就被怎么带回牢房,只是此时他再没了来时的轻松心态,魏先才到底有没有被抓?有没有招供?他是真的有些迷茫了。
窦观又将昨日值守的衙役叫过来,让衙役将朱达见张天的所有言行,都一一汇报给他,而昨天被衙役以为不重要而忽略的一个细节:木头风车玩具,也被提了出来。
玩具?那是小孩子才玩的。
窦观让衙役退下后,自己赶紧去找武叔。
“朱达拿张天家人性命要挟他,张天这才突然改了口。”
“什么?”武叔惊了惊:“竟然这等事,朱达可是礼部主事,他为何要掺和一脚?”
窦观摇摇头:“这也正是我奇怪的地方,这些人,都是损人利己的,我不相信礼部和吏部关系好到入斯地步,竟要犯如此大险,还威胁证人,难道就是为了帮刘干脱罪?”
他又肯定道:“礼部插手,定是这件事也关系到他们的利益。”
武叔揉了揉有些发疼的太阳穴,“现在只能赶紧找到魏先才了,无论什么手段,都必须逼得他们张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