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叶朔辰,傅茗香便停不下来了,又开始叨念:“朔儿这孩子命苦,才一岁,父亲就去世了。他的母亲把这不幸的事怪到这一岁的婴孩身上,认为是他克死了自己的父亲,从不疼爱他,这才造就了朔儿孤僻的性格……”
要不是为了这个,我也不会进叶家!苏诺吓了一跳,脑子里竟蹦出这样一句怨言,想来是这具身体的主人残留在身上的浓浓恨意……
“老夫人,老爷又是怎么去世的呢?”苏诺为了转移注意力,又继续问下去。
傅茗香放下碗筷,认真地回忆起当年的事情:“我们百醴香的酒,虽都是好酒,但品类繁多,更有一个品类,是贡酒。每年只做二十来坛,等朝贡之时,便会提前送到最近的官道驿站,让朝中的大臣带会京去。
“那一年,朔儿刚满一岁,临近朝贡,但朝中的陈大人却提早来了,把朔儿的父亲邀到洛阳城中的锦钰轩去饮酒叙旧,不知聊了什么,当晚景仁酩酊大醉地回家,看起来十分悲怆……第二日一早,景仁说贡酒一事,皇上口谕要他与陈大人进京,结果在半路遇上泥石流……”
虽然事情过去了多年,但说到这,傅茗香忍不住还是皱起了眉,吸吸鼻子。苏诺见状,连忙放下筷子,递过手帕,为老夫人擦掉泪痕:“老夫人,都是我不好,我不该问这些让您伤心……”
这么说来,叶朔辰也是可怜之人,才造就这么别扭的个性。
“对了,为何二少爷和三少爷时常不见在家中?”苏诺岔开话题,同时也好奇这兄弟俩是怎样的人。
傅茗香稳了稳情绪,将手中的绣花丝帕叠好,还给苏诺,“宇儿这孩子,自幼就主见太强,却自负了些。临近中秋了,我们百醴香也得跟贵客相互走动走动,让宇儿带着礼酒到各处去,一来跟老主顾打打照面,二来也长长见识。”
这么看来,傅茗香明白叶浩宇的优势和不足,也十分用心良苦地在培养叶浩宇。沈紫莲和云璃儿今日说道老夫人不让叶浩宇学习商贾之事,其实不然,只能说是沈紫莲急功近利,看不到老夫人的苦心。
“那三少爷也随他一块去了吗?”
“伟儿虽是弟弟,却事事都好胜,喜欢与宇儿一争高低。此次出门拜访百醴香的贵客,便是伟儿提出来的,可他玩心重,最后便跟着去了。”
苏诺心里暗道,想必叶浩伟是借着跟哥哥去玩的理由,跟客户们混个脸熟吧。如此,这叶浩伟倒是个聪明人。在二十一世纪,客户之间走走关系,礼尚往来是常规,但这十几岁的少年能想得到在商客之间互相走动,维护关系,却也显示出一些做生意的天赋。
晚膳用毕,傅茗香跟苏诺聊得热络,心情好得话匣子也关不住了。
“诺儿陪着我一顿饭的功夫,我头也不疼了,难得的心情舒畅。你这会儿若没别的事情,能否陪我到园子里散散步?”傅茗香笑眯眯地看着苏诺,带着一脸的慈爱,直觉苏诺会是个心地善良的孩子。
多年来,在这偌大的叶府中,能与傅茗香畅谈闲聊的人并不多,但她与这位养孙女却一见如故。而苏诺并不像其他的丫鬟或下人那般唯唯诺诺,气质出尘脱俗,说话不卑不亢,有礼有节,倒是担得起“小姐”这样的身份。
“诺儿当然愿意!以后呀,诺儿会时常来给老夫人揉揉肩,讲讲笑话。”苏诺点点头,白皙的脸上泛着粉红的光晕。
面对傅茗香的邀请,苏诺当然高兴。虽然她来叶府的时间不长,却感到处处都是危机,小心翼翼,然而老夫人却有所不同,给她恢复了养女身份。傅茗香的这份慈祥,甚至让从小就是孤儿的苏诺有些恍惚,也有一丝幸福。
此时屋外响起一名男子的声音,向路过的下人问道“老夫人身体可好?我来探望探望。”
接着,只见一名丫鬟进到屋内,“老夫人,大少爷听说老夫人抱恙,特地过来探望您。”
“朔儿有心了,快进屋来吧。”傅茗香听到屋外的声音时,便知道是谁了,笑了笑,起身边说边向屋外走去。
这时才见屋外那道白色的颀长身影,从门外暗处渐渐出现在眼前。
那是一个极美的男子,长眉若柳,身如玉树,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泽,棱角分明的脸庞与白皙的肌肤,却被这一身的白袍衬得有些病态,但举手投足间仍挡不住高贵与优雅。叶朔辰手里抱着一些瓶瓶罐罐,显然是急着过来探望,都忘了带个包袱把这些零碎的物品包一包。
苏诺的目光再次被这张妖娆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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