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傅茗香端起茶杯,嘬了一口,继续慢慢道来:“不过这也怪不得张老爷。百醴香平时在酒楼里供销的,只是些中端酒品。只因这最为妗贵的品类,全供给京城、苏杭一带达官显贵的府邸私用,并未在市场和酒楼中出现过。张老爷未曾品尝过我百醴香的上等美酒,也不稀奇。”
张老爷闻言脸色煞白,无比尴尬。
傅茗香所说之事,他以前曾有耳闻,但醉仙坊很少接触到官宦人家的圈子,因此未能证实,也就当做了子虚乌有。
坐在一旁的杨老爷,颇为赞同,连连点头,接过傅茗香的话:“多年前我在京城,拜会好友至交时,机缘巧合在他府上品尝过百醴香的美酒,入口绵软,落口甘甜,饮后余香转喉,令人难以忘怀……”
杨老爷回忆起多年前尚书府中饮过的那盅美酒,陶醉不已,这滋味留在心间,一晃五年,每每想起,甚是难忘,也难怪他一回洛阳便把云霄楼做出了名气,便急急来找百醴香要酒,恐怕是要解解心头之馋。
“杨老爷过誉了。”傅茗香瞟了张老爷一眼,此刻他已无所适从,坐如针毡。
“老身见杨老爷对百醴香的美酒念念不忘,应当也是爱酒之人。不如请二位品尝品尝,评点一下,”傅茗香有意与醉仙坊一较高下,回头对陈妈妈下令,“取一壶玄玉浆来。”
陈妈妈福福身子,轻声离去。
“这玄玉浆,是百醴香常年供给京城几位王爷府上的上等好酒,芬香淑郁,气味绵长。或许,正是杨老爷曾经饮过的那一款。”
“哈哈哈……叶夫人有心,杨某更是不能推辞了!”
陈妈妈与婢女端上琉璃酒器,给两位客人分盅倒酒。二人端起酒杯,端详了一会,闻了闻,只见那色泽清润,酒香四溢。
杨老爷赞叹道:“确实是上等好酒!不过只闻气味,与我曾饮过的那杯百醴香并不相同。”
说罢将这杯酒饮尽,轻轻闭上眼,感受了一番酒划过喉咙和吐气时带出的芬芳,这才露出笑意:“好酒!比我在尚书府喝过的更为芬香淑郁!要是能有幸放在云霄楼中,必定为我增色不少!”
张老爷闻言,颇为好奇,也饮下了手中的那杯酒。
“张老爷,你觉得这酒,与你醉仙坊的上品相比,如何呀?”傅茗香眼里含着笑意。对于百醴香的品质,她向来都是充满着自信,无惧攀比。
“好酒。”张老爷放下手中的杯子,脸色大变,这等好的酒品,别说是醉仙楼,他这辈子都没有饮过!
品过之后,心中高下已分,在场的都是懂酒的大师级人物,张老爷不再多说什么。虽是美酒,但这恐怕是张老爷喝过,最难下口的一杯酒了!
杨老爷会心一笑,“张兄莫怪,此番品酒之后,醉仙坊远不及此酒,这玄玉浆,更是有一种京城的记忆啊!”
真是神补刀!苏诺暗笑这位杨老爷对张老爷毫不留情。
虽不懂品酒,看到这三位高手过招,苏诺也十分好奇,到底是怎样的一种酒,才能令这位见多识广眼光甚高的。
“这玄玉浆,用料精良,皆选用当年最优质的谷物,且酿制手法十分独特,皆出自资历经验丰富的酿酒师之手,仅次于贡酒。”傅茗香解释道。
“若正为杨老爷所好,那可以藏于杨府,但若在云霄楼出售,怕是不妥。”张老爷身子向杨老爷斜了斜,拉近了两人的距离,摆出一副劝告的架势。
“为何?”杨老爷大为不解,这么好的酒,怎么就不适合放在云霄楼了呢?
这一来二去,傅茗香便看出两人交情并不深,今天二人一同造访,无非是张老爷登门抢客户的伎俩。
“张老爷说得有理。”傅茗香又嘬了口茶,轻轻笑道。
这回轮到张老爷疑惑了。他刚刚那么说,只是不想让杨、叶两家的生意促成。可为何傅茗香也这么说?难道她也不想做这单生意?
二位客人同时将目光投向傅茗香,等待她的下文。
“这玄玉浆,虽是好酒,能得到杨老板赏识,非常荣幸。但它同时也是王府公孙专供的一个品类,若在洛阳出售,哪怕是在全城最顶尖的酒楼,也确实不符合它的身价。”顿了顿,傅茗香观察了一下杨老爷的神色,只见他有些黯然失落,但仍是点点头,觉得傅茗香说的在理。
“我见杨老爷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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