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南把踢了时柠屁股的那条腿叠在另一条大腿面上,懒懒散散地抖动,一边心里胡思乱想,如果时柠今天是躲在家里哭,那是不是应该算他一次?
毕竟假期前是他最后把人弄哭的,说不定这家伙因为他伤心了好几天。
这样他这次至少能和李铜打个平手。
有时候时柠在教室里坐着坐着也会哭,短短十几年流的泪比喝过的水还多。
转过来景兰的第二个学期,她便决定不再压抑自己的眼泪,心中暗存一丝希望,若自己的姿态够可怜,说不定哪天就能触动他们的恻隐之心,让他们放过自己。
康南和李铜只想搞清楚她“为谁而哭”,好给自己加分。
他们会拜托几个女生假意安慰上前,问清楚缘由后便原形毕露,时柠上过几次当就不会再相信学校里的任何人了。
对于时柠,这间教室里的人大部分人都生不出同情心,就像人不会对一件坐在屁股下的凳子感到愧疚,问它难受不难受。
见到时柠一副要生气的样子,同学们压抑着笑声,有个男生揉了纸团朝她后脑勺扔过去。
一天下来没见着时柠,还真觉得差点意思。时柠一来,就知道乐子有了。
时柠感觉脑袋好像被轻轻碰了一下,回头什么也没发现,他们的眼神,姿态,压抑的笑声,都莫名让她感到十分不舒服,又听见男生答非所问,心里的怒气更是隐隐要喷发。
“干什么,被我踢爽舍不得走了?”康南侧目,见时柠还站在过道上,鼓着下颚,好像在咬牙,有些莫名其妙。
原谅她刚刚做人,还不太会控制自己的情绪。
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时柠口中猛地发出一声低沉的嘶吼,两步跨过去把康南从座位上拖了下来,屈起五指快利地往他脸上挠了一下。
她发现这具身体和自己的适配度还是很高的,在她愤怒时,手指能瞬间长出锐利的尖爪,又能控制着很快收回去。
因此,所有人都没能看清发生了什么,康南白皙的脸蛋上便多了几道刺目的血痕。
四周登时爆发出一阵讶异的惊呼,康南只觉得脸上热热湿湿的,心想这鼠婆手上抓了什么往他脸上糊,力气怎么会那么大。
“南哥你脸上流血了!”兄弟赶忙从座位上跑过来,把康南从地上扶起。
班长叫田美伊,是个除了对时柠以外任何一个同学都有求必应的热情女生,她跑过来看了眼康南脸上的伤口,惊讶地捂住了嘴,看向时柠:“你拿刀了?!”
皮肤上冒出鲜血让时柠瞬间冷静下来,隐隐觉得要大事不妙,人类是很脆弱的生物,她是被气到了,不然绝不轻易对人类出手的。
她不仅出手了,还用了爪子。
时柠磕磕绊绊地冲着康南嘴硬道,“是你先惹我的,不能怪我。”
康南眼睫扑朔,还处于懵圈之中。
田美伊弯腰去捉时柠的手,发现她手上空落落什么也没有。
“你们刚刚看到她拿什么没?”她扭头问刚刚坐在旁边的同学,得到的却是同学们相继的摇头,“没看到她拿什么啊。”
“呼——”田美伊叉腰吐气,觉得时柠真是疯了:“你是不是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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