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再没出去闲逛,托耿福林送来一箱子高中课本后,便闭门读书了。
这日,薛向正伏在办公室的桌上,对着一本高三几何,埋头演算。叮铃铃,叮铃铃,桌上的电话响了。薛向抬表一看,正是下午两点,一分不差,接过电话,脸上不自觉就现出笑来:“小宝贝,中午吃的什么呀。”不必问来人,就知道是小家伙打来的。
原来,说好的小家伙和康桐去岭南只待半个月。结果,众人刚到岭南,薛安远临时接到参加十一大的通知。薛安远只得又带着薛林一伙儿返京,开完会,已是九月初,开学了。小晚和小意自然留在京城上学,薛林则留在了京城照看二小。而康桐和康美枝团聚了半月,便待送小家伙会靠山屯,结果,不知怎么的,却是和薛安远一道下了岭南。
小家伙到岭南后,便每天中午两点准时给薛向打电话,美其名曰:怕大哥太想她了,吃不下饭,饿瘦了!而薛向想她是真,饿瘦未必,倒是每天好吃好睡,上次一过磅,还胖了三斤。
“吃的红烧大鲤鱼,粉蒸肉丸子,凉拌西红柿,丝瓜鸡蛋汤。大家伙,你中午吃的什么呀?还有,晚上大伯说带我去饭店吃好的呢,人家请客,你馋不馋啊?” 小家伙每天中午必问饭菜品种,不知道是没话说,还是真的怕薛向饿瘦了。
“馋,馋得都流口水喽!小宝贝,我可惨了,中午两个菜,白菜炒萝卜,萝卜炒白菜。”
“白菜炒萝卜,萝卜炒白菜?这是一个菜呀!”小家伙声音嗲嗲,满是惊讶。
“谁说一个菜,明明是两个菜嘛,一个盘里萝卜多,一个盘里白菜多呗。”
“大家伙真可怜,唉,要不我叫大伯让人给你送些好吃的来,这里好吃的可多了,有红苹果,紫葡萄,大大香蕉,还有……”本来说着给薛向送好吃的,结果变成了炫耀自个儿的小资生活。岭南地处东南,气候温暖,本就盛产水果。小家伙这好吃佬,掉进了美食国,不乐不思蜀才怪呢。
薛向听得好笑:“对了,小宝贝什么时候回来啊?”
“想我了吧!嘻嘻,我也不知道呢,大伯不让走,我也想多陪陪他呢。”
“那就不陪大哥啦?”
“嗯…..还是先陪大伯呢,他头上多了好多白头发,我得看着他呢。老师说了,人有白头发了,就老了。大伯老了,我得多陪陪他,等你老了,我也多陪陪你。”
稚子之语,肺腑之言!
薛向心中温暖,问:“你康哥哥呢,怎么最近老不见他给我电话。”
“康哥哥去打枪了,和好多扛枪的兵哥哥一起呢。对了,他们都穿很花很花的衣服,你都没有呢。嘻嘻,我就有,是我要大伯给我做的呢,还有把小枪。等过几天,我穿那件很花的衣服,背把小枪,照了照片给你瞧。”
薛向笑着应下,猜到小家伙说得是迷彩军装,心中却是起疑。因为这会儿我军装备迷彩服的部队极少,只有几只刚组建不久的特战大队。据他所知,岭南军区要到八十年代才会组建狭义上的我军第一支特种部队,可这会儿才是77年,难道竟是提前了!
薛向知道问小家伙,也问不出究竟,便陪着她闲聊。忽然小家伙说康哥哥来了,未几,那边便换了康桐的声音:“三哥!”
“小康,怎么我听小适说,你每天都往军营里跑。既然你这么喜欢当兵,我看不如你就在岭南入伍算了。”康桐的老子康铁柱也是血红中冲杀出的将领,康桐身上一样流着军人的血脉,又怎么不渴望军营。薛向知道去年康桐拒绝当兵,非是本意,多半是为了义气。今次,有了机会,薛向特别希望替康桐圆上这个梦。
康桐那边吱唔不语,薛向便知其意,便说事情就这么定了,让康桐别再操心。这二人虽是兄弟情深,却是少有话题可聊,互相握着电话,也不知道说什么,各自默契的说了句注意身体,便结束了通话。
挂了电话,薛向又开始温书,忽觉门外修墙砌屋的声音,异常躁人,起身正欲关门,却见柳眉一伙儿女知青齐齐朝这边行来,手中皆拿了书本纸笔。薛向一看这架势,便知麻烦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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