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脚步,徐徐的和马车并排前行。一只粗壮的胳膊,轻轻地拨开窗帘,从车窗里伸了出来,悄无声息的向骑红马青年马鞍后的酒囊伸去,在即将摘到酒囊时,骑马的男青年轻轻地抖了一下缰绳,红马加快速度,向前移动了许些,那只精壮的胳膊差点抓了个空,只有中指堪堪的沾到了酒囊,急的他中指连连的勾动,生怕酒囊长了脚溜走了一般。
骑着红马的青年男子,目光仍向前看,嘴角却不动声色的向上扬起,满眼全是笑意。紧跟在大车后面的冷峻男子眼中,也浮起了一片暖意。
这条肥粗的胳膊竟然是赤着的,莫非在这初春渐寒的午后的车里温暖如夏?
赶车的中年人仍在眯着眼睛,一口接一口的吸着他的旱烟。骑红马男子的左手,缓缓地向背后马鞍上的酒囊摸去。那只肥大的手就像长了眼睛似的缩回车里。
青年男子摘下酒囊,取下木塞仰头喝了几口,一股酒香在马和车之间弥漫开来。
“你个贱人,在外面骑着马兜风,却让二爷在这车里闷盐豆。跑到窗户边上来,我还以为你良心发现的送酒来给二爷解渴,却没有想到你根本就是没安好心,故意勾引出二爷肚里的酒虫却不让二爷拿到酒,然后自己不要脸的巴咂着喝了起来。”车里自称胖二爷的人没好气的骂道。
原来刚才车里人骂的‘贱人’竟是一个男的,而且就是现在,骑着如红云一般骏马和马车并排前行的青年子。这名被他叫做贱人的男子却也不生气,望着已被撩起窗帘的马车窗户,又举起了酒囊喝了几口,连呼好酒。
骑着红马的青年男子叫凤九天。因为小的时候奶奶按照当地的习俗给了他起名‘小贱’。当地人认为小孩的名字叫的越难听就越好养活。到了沈二胖子嘴里就是‘贱人’了。
沈二胖子开心的时候就叫他老贱,平常心的时候就叫他贱人。小时候和沈二胖子、花灿一起摸鱼时候,因为一个猛子扎到沈二胖子屁股上,当时沈二胖子以为是被大鱼撞上了自己的屁股,大惊又喜的一回头却看见了小贱,在惊喜和失望中大叫原来是“老贱鱼啊,”从此,便又被沈二胖子多起了个外号叫‘老贱鱼’。
花灿,他的奶奶给他起的小名‘小草’,代表生命力顽强。到了沈二胖子嘴里就变成‘蔫吧草’了。就是大车后面骑青色骏马的一脸严峻的男子。
永远自认二爷天下第一的沈预、沈二胖子,自称胖二爷的就是现在坐在大车里的这位,正在因为没有拿到酒囊而在喋喋不休的嘲弄着凤九天。
一张胖大的脸,堪堪从车窗里钻了出来,却也五官端正,一副一脸又气又恼又想笑的模样,几乎是语无伦次的对着正在喝酒的凤九天咒骂着。
凤九天也不恼火,好像对沈二胖子一口一个地骂他‘贱人’非常享受,笑眯眯的看着那张胖大的脸转过身来,伸手将酒囊在那张胖脸前晃了几下,然后将酒囊的口凑近胖脸的鼻子下面。引得车后面的那个原本一脸严峻的花灿也忍不住的轻声笑了起来。
胖脸随着酒囊转了几圈,仿佛连咒骂声也被酒虫勾引跑了。沈二胖子气急败坏的作势要从几乎被他胖脸就已经挤满的车窗里,伸出胳膊抢夺酒囊。
终于,坐在前面赶车的中年汉子说话了:“九爷,你别再逗胖爷了,他晃得车子都要散架了。”话音刚落,骑马的两个人以及他自己和沈二胖子都同时的大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