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阔从楚玉凝手中接过药碗,仰头一饮而尽。
楚玉凝贴心地自荷包里掏出一块糕点塞进楚阔嘴里,“爹,吃块糕点,压压药味儿。”
父女二人正自温馨着,楚老太太带着董嬷嬷一行气势汹汹步入内室。
楚老太太看见楚玉凝,目光猛地一厉,二话不说,挥起手臂,就往她脸上甩去!
“啪!”那一巴掌没有落在楚玉凝手上,却不偏不倚正打到兰舟胳膊上。
“你是哪里来的混小子,老身教训自己的孙女儿,你在这儿捣什么乱,给我滚出去!”楚老太太一向是个极有涵养的人,在楚玉凝三辈子的记忆中,这是唯一一次,她气急败坏到亲自动手。
而这用尽力气的一巴掌,被兰舟代她受过了。
“母亲,您这是做甚?”楚阔伸出胳膊,将楚玉凝护在怀里,看着楚老太太,冷着脸道。
“你还护着这个孽障!你倒是问问她做了什么!”楚老太太气得用手指着楚玉凝。
楚玉凝乖乖倚在楚阔怀里,低着头,不吭声。
“哼!”现在倒学会装乖了。
楚老太太不屑地冷哼一声,深吸了几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待得气息平缓,她看着楚阔的伤,忽而便落了泪,“我可怜的儿,你说你若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娘该怎么办!”
“儿不过断了膝盖,且骨头有再长起来的时候,请母亲勿为儿子伤神,否则便是儿子不孝了。”楚阔看着楚老太太道,然护着楚玉凝的姿势依旧不变。
楚老太太暗自抹了会儿泪,这才让董嬷嬷搬了把杌子,在床前坐下,细细问着他坠马经过。
楚阔便将小厮来报,楚二老太爷在府门口等着的事情说了。
“哼!若不是死丫头按中搞鬼,你如何会匆匆赶回楚府?又如何会大意坠马,弄成如今这副模样?”楚老太太说着说着,悲从中来,声音也跟着哽咽起来。
楚玉凝却不哭。
她挣脱楚阔的庇佑,神色冷冷地看着楚老太太道:“那老太太倒是说说,我为何要遣小厮去给二叔公报信?”
“谁知道你这丫头打得什么鬼主意!”楚老太太恶狠狠地瞪着她道,“小小年纪就一肚子坏水儿,我真宁愿没有这个孙女儿!”
“母亲!”这话引来楚阔一声低喝。
楚老太太叹了口气,“罢了,你还是寻个小厮问问吧。”
楚阔沉着脸,正欲唤方大进来,却听闻外间传来匆匆的脚步声。
接着是低声细语。
不一会儿,方大在外道:“回老爷,小的有事要报。”
“进来。”
方大躬身走进内室,手拿一支箭并一封信封,呈到楚阔面前。
“回老爷,这是方才,不知何人从暗处直射到楚府大门上的。”
楚阔习惯性地起身,被楚玉凝拉着胳膊,按了一下,“父亲,小心身上的伤!”
楚阔重新坐回去,“将信呈上来。”
方大点点头,先行将信封拆开,见无异常,才把薄薄一张两边对叠的纸递到楚阔跟前。
楚阔神色凝重地展开信纸,直觉这封信与他今日坠马之事有关。
信纸没有题头,也没有落款,上面笔势凌厉、龙飞凤舞写着一行字:“你已毁诺,自此不可接近她半步!”
“啪嗒!”信纸自手中无声地落下。
楚阔整个人宛如被人一击重创,脸色迅速地灰败下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