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薛小大夫瞧瞧,可能断出是何病?”
楚玉凝挽着薛永怡的胳膊,转回身子,伸手将纸接过,递给薛永怡。
薛永怡将其接过,先是缓慢看了一遍,而后从头到尾快速浏览一遍,最后将纸恭恭敬敬呈回永安王。
“禀王爷,以小女之见,医案中所记,并不仅仅只是瘟疫,倒颇有些像中毒之状,且此毒极为霸道,无需接触,隔地足够近,也可传播。”
这话一说,帐中之人齐齐变色。
如此便衬托地朱由旭蓦然沉下去的脸色,不那么明显,然还是被细心且刻意注视着他一举一动的兰舟给捕捉了个正着。
“若果如姑娘说得那般,这不是瘟疫,是毒,且不接触也能传染,那我们现下岂不是都已染上此毒?”有那沉不住气的大夫张口反驳。
薛永怡看着那大夫,神色凝重地点点头。
“请各位抬手摸摸自己的额头,探探是否有发热而不觉之相?”
众人闻言,纷纷抬手贴上自己的额头。
“胡说八道,老夫若是发热岂能不自知。”有那年纪大的大夫小声嘀咕,以示不满。
“再请众位给自己诊脉,瞧瞧脉息是否比平时略快,激荡跳跃,稳顺不再?”
薛永怡不急不恼地说道,且将手搭上了楚玉凝的腕间。
“薛姐姐?”楚玉凝面含疑惑地看着她。
薛永怡朝她笑了笑,“咱们进来时日虽短,然帐中大半人都被传染了毒,且让姐姐替你把把脉。”
她这番话虽刻意压低了声音,离她俩最近的永安王和何伯,还有两个大夫,已然听得一清二楚。
永安王紧紧抿着唇,目光炯炯如炬地看着众位大夫脸上的神情。
见有些人面露诧异,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有些面色颓败,神情焦急,还有些一脸漠然,缄默不语。
如此看来,薛永怡的诊断只怕是八`九不离十了。
那些人根本就不是患病,而是被人下了毒!
且只怕眼下这个帐子里的人都中了毒!
如今唯一庆幸的是,他只将兰舟留了下来,麾下其余猛将,尚未被传染。
他冷静出声,“可能凭症状诊断出是何毒?”
薛永怡点点头,“此毒有两个时辰的潜伏期,在这期间,只需以槟榔两钱,厚朴两钱捣碎,草果一钱研碎,再加板蓝根、马勃、牛蒡子、薄荷、僵蚕,甘草、羚羊角粉各一钱,以三片生姜为引,倒三碗水,煎至一碗,一日连服三碗,连服三日,即刻根治。”
楚玉凝仔细听着薛永怡道出数十种药材,仔细辨别出自己识得的,其他还好,因是寻常药材,她备了许多。
就是槟榔、僵蚕产于南蛮之地,中原少得,羚羊则产于西北鞑子占领之地,其角更不易得。这几类药材,库存有限,也不知够不够用。
不止她,永安王和兰舟在听到羚羊角时,也齐齐皱了眉。
唯有朱由旭微微垂下眼眸做沉思状,以掩饰眼中流露出来的志得意满的光芒。(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