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痛楚而无助地看着他,“我们的孩子......舟哥哥.......孩子呢?他们在何处?”
孩子?他蓦然一愣,猛地想起,是呀,他们还有两个孩子!
她剖腹取出的两个孩子!
他们人呢?现下在何处?
他开始茫然四顾,然后一低头,发现了自己满手的鲜血。
脑中的画面骤然消失,他整个人陷入无边无尽的黑暗之中。
胸口某个地方疼痛不已。
“舟哥哥......”是谁的声音在脑海里萦绕不去,一遍又一遍地唤着他?
“舟哥哥......”
“救我......”
“舟哥哥,救我!”
是她!
他如何会忘记她的声音!
“玉凝!你在何处?”他大叫着,忽然满头大汗地醒了过来。
抬头看着头顶的帐篷,兰舟默了一默,弯腰欲起身,才发觉,胸口疼地厉害。
“兰舟哥,你总算醒了!”蟋蟀挑起帘子从外面进来,“你都睡了快一夜加一个白天了!”
有这么久?
兰舟环顾一圈,才发现帐篷里暗地厉害。
“现下是何时辰了?”
“未时三刻。”蟋蟀从床头陶罐里倒出热水递给兰舟。
自两年前,孤身一人跑到北疆投身军营之后,蟋蟀便成了兰舟的小跟班儿。
因着他年纪小,今年尚不满十五,加之性子又急,永安王打算先磨他一段时日,是以并未准许他上战场,但素日也是与其余士兵一道训练的。
这小子性子大大咧咧的,骨子里却有一股狠劲儿,这两年,不论多么艰辛的训练,他都咬牙完成。
初来那会儿,脚上生了冻疮,一个人对着火堆,用烧红的针,一边挑脚上的脓疱,一边抹眼泪。
硬是没叫一声累一声苦。
或许有些人天生就是为某个职业某个地方而生的,比如他,比如蟋蟀,只有到了边疆,到了战场,才会生出一种如鱼得水的惬意和游刃有余的轻松自在。
“如何未去训练?”兰舟接过热水,一咕噜仰头喝下,抹了把唇,问他。
往常他们都会训练到酉时甚至更晚,蟋蟀这种无病无伤的,更不该出现在帐篷里。
蟋蟀将碗接过,从桌上碟子里拿起一个大馒头,“中午从伙房里偷偷留下的。若是饿了,就着热水,吃点儿充饥!”
说完,将馒头塞到他手里。
兰舟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你小子有何事瞒着我?”
“嘁!”蟋蟀发出一声嗤笑,“怎生受了点儿伤就变得娘们儿兮兮的,还疑神疑鬼起来了!”
他若是一抹鼻子,仰着头,气愤填膺地反问一声“我瞒你什么了!”兰舟或许不会多疑,现下这小子,明显心里有鬼,顾左右而言他!
“说吧!兰舟将馒头扔到桌子上。你最好有本事一直瞒着我!”
此话一出,蟋蟀整个人立时宛如霜打的茄子般焉了。
“就说瞒不住!这样怎么能瞒地住!”蟋蟀烦躁地揪了揪头发,“我自己心里都急地慌,恨不能出去寻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