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是乌漆嘛黑的,特别吓人。
“爸,少抽点烟吧。”我说。
爸爸似乎有些气:“耶嘿,你还管起你老子来了哦?”
算了,爱咋咋的吧,我沉默着上了车。
“你是要少抽点烟呐,一包烟,就是十块钱,屋里还欠到有那么多账,你少抽点烟,我们早点还清账也好咯。”
“你不懂。”爸爸说。
妈妈也生气了:“你懂,你懂,你懂得天多。多抽点,早点见你太太去咯。”
是我的原因吧?
“我懒得和你讲,坐好了没,坐好了就走了。”
真可怕。
看着爸爸妈妈相处的日常,我对婚姻,越发没了期望。
如果婚姻就是这样的话,那我,一辈子都不要踏入婚姻。
张新,张新,考上大学就分手吧,我想。
越长大,年味越淡。
小时候期盼的过年,现在对我已经没什么吸引力了。
就连饭菜,也不如小时候的好吃。
可我看了饭桌上的菜,明明比小时候的多多了。
那,为什么没有小时候的好吃呢。
我们三个人围着桌子坐着,桌上摆满了菜。
我看看他们,恍然大悟。
原来是人少了,难怪味道不对。
又到了每年一度的守年。
爸爸正对电视坐着,我和妈妈坐在两边。
电视里的节目,越发不好看了,尤其是春晚,一年更比一年差。
书都在楼上,手机也没人找,于是我开始头一点一点的打瞌睡。
“唐优,等不起就先睡去咯?”妈妈嗑着瓜子说。
爸爸磕掉烟灰,说:“再等会儿么,都十一点二十了,过二十分钟我就放烟花去,今年烟花贵嘞。”
“妈,给我歹点葵花。”我对着妈妈伸出手说。
爸爸眼疾手快地拿过装葵花的大袋子,倒了很多出来。
我皱眉道:“我不要这么多,吃不完。”
“你不要那么多,我要哈”爸爸把倒出来的葵花籽往他身前搂了很多。
我抓了两小把揣进兜里,有一颗没一颗的磕着。
张新:[优优,睡了没?]
我看一眼爸妈,他们正在看电视,然后开始回消息。
[还没,等着一会儿放烟花了就睡]
张新:[嘿嘿,我今天到场上看到你了]
[?]
什么时候,我怎么没看见他呢。
张新:[你和你妈到摊摊上买糖在,当时我也在旁边,我跟你打招呼你都不次(理)我的]
[不好意思,没看到]
张新:[优优,过完年,我就18啦,真希望你能快点长大,这样我就可以把你娶回家了]
是了,他是年后初几的生日来着?
算了,这不重要。
我:[别想了,我长不大的]
再说了,爱是爱,伤害是伤害,不能抵消的,张新。
发生在我身上的那么多不幸的事,都是因为你,我怎么可能,还会嫁给你呢?
张新:[不管,反正我一定要娶你回家,嘿嘿嘿嘿]
张新:[快出去看烟花,城里有人开始放烟花了]
“nio nio ”爸爸看了一眼手机,“才十一点半就放了,我也放它去算了,放完好睡觉。”
“再等一下咯,你那么急搞什么?”
“那就再等一下!”爸爸又坐了下来,只是明显有些坐不住。
果然,没一会儿就跑出去,叫我和妈妈出去看烟花。
城里的天,又亮了,一朵又一朵的烟花炸开了。
下辖的镇子,也开始放烟花了。
似乎,所有的地方都开始放了。
烟花很远很远,到寨子里看,只能看见亮光。
那一年的烟花在记忆中渐渐清晰,他的话,也清晰了。
‘嘭!’
家里的烟花被送上了天,开花了。
记忆被替代,原来,散去那些东西,是这么简单。
十二点整,我刚准备放下手机睡觉,消息来了。
张新:[新年快乐!优优!]
又是转账520。
张新在我身上花了不少的钱,吃的穿的用的,几乎都是他给的。
我的心又开始摇摆不定了。
[新年快乐,晚安。]
静音,放下手机,睡觉。
去嘎嘎家吃了饭,我们就回来了,因为要去田里扯萝卜。
昨天刚下的雨,田里还有些湿,鞋底特别容易沾泥。
等到扯有两筐萝卜时,鞋底的泥重的脚都要抬不起来了。
在路边的石头上把泥巴挂下去,然后去水井开始洗萝卜。
妈妈总说水井的水在冬天是热的,可每次我的手放下去的时候就像是被许多根针同时刺进手指一样,痛的不行。
真冷啊。
妈妈的手也是红的。
不能哭。
妈妈会不开心的。
默不作声的开始洗萝卜。
唉,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呢?
回到家里,赶紧往火坑里加了柴,火燃起来了,温度也上来了,就是屋里的烟有些多,很熏眼睛,熏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把房门打开,烟顺着门蹿了出去。
“饭搞好了没?”爸爸挑着萝卜回来了。
我把火坑里的灰往两边拨,向外面大声喊:“火才烧起来。”
“噢~”
怎么这画面,这么熟悉呢?就好像曾经也有过这样的画面一样。
我摇摇头,架上锅,准备热菜。
菜已经热好了,妈妈还没回来,我把锅盖盖上,又撤了些柴,去水井找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