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墓穴内被离东打晕后的第三天,我才苏醒。
这三天里,体内的疼痛感无时无刻都在挑战着我脆弱的心理防线。
生不如死的感觉令我更期待死亡,我已经快崩溃了,但我还是活了下来。
这之后的一个月,我便一直住在了军区医院的特护病房,每天有专人照顾,日常饮食也由院方提供。
在平时,我一名普通士兵根本不会享受这种待遇,但眼下不同。
几乎每天,都会有不同的人来对我进行盘问,所问的也差不多是一个问题,那就是我们在离开驻地之后都发生了什么。
除了隐瞒掉见过李心怡,亦或是李红尘之外,所有的一切我都一五一十的回答。
每次对我询问的人都会认真的记下笔迹,并通过一台小型摄影机对我进行录像,但往往第二天,还会有另外一个人来做同一件事。
我知道部队并不相信我的话,但那天连长带队救援找到我们时,却也见到了那具血尸。而且曹阳和朴路一直和我在一起,应该和我说的也不会有什么出入。
我最担心的就是离东,害怕他会将李红尘讲出来。
不过担心归担心,既然李红尘能够进入到那墓穴中,一定也有离开的办法。整个国家十几亿人,光凭离东的描述找出一个十几年前就下落不明的小女孩,还是不太现实。
这一个月,也可以说是被软禁的一个月,期间我并没有见过从墓穴中逃出的任何一人。
但我也从医务人员的口中,旁敲侧击的套出了一点话。
我们这次执行边境巡逻任务的十个人,活下来的只有我们四个。
孙思浩被人面蜘蛛捕获后而死,任双箭为了救我们在烈火焚烧前被那只巨型人面蜘蛛咬碎了头骨而死。
班长原本带着其他战友去搜救孙思浩,一行四人有三人被发现冻死在大烟泡中,班长下落不明。
而造成这严重后果的指导员,在我醒来之前便已经被免去了所有职务,关了禁闭,最有可能的就是因为此次的过失送上军事法庭。
连长也被暂停了职务,连同那些见过血尸的战友一起,与我们同样接受调查。
我现在每天的状态,除了被例行询问之外,就是再普通不过的吃喝拉撒。所行动的范围,完全局限于一个大概三四十平米左右的病房内。
门外有哨兵持枪站岗执勤,想走出去几乎没有可能。
我不知道自己会被关多久,每天除了用于康复的运动之外,最多的就是趴在窗口,看着早就因为入冬后叶子脱落只剩下光秃秃枝干的一棵大树。
然后我发现,这间医院除了工作人员之外,来往的人中根本没有什么病人。楼下也总能看到在医院来来往往的巡逻车。不远的医院大门口,还有大概一个班的兵力在荷枪实弹的排查出入医院的车辆。
医院似乎已经被封锁,除了我们之外,剩下的只是能够维持医院运转的院方工作人员。
我知道军方在对我们盘问之后,一定会进入深山进行调查。
毕竟那些东西如果大规模的出现,一定会造成很大伤亡,引起社会恐慌。
有些事,还是不让老百姓知道的好。
难道,他们发现了什么?
可是现在已经入冬,一年中最冷的季节,他们如果找不到当初我们遭遇尸群的那个盆地,发现进入墓穴的洞口,再想发现什么就比较困难了。
除非,有人给他们带路!
当然这只是我的假设。不过如果真的是这样,最有可能去做这件事的就是离东。
朴路重伤,我也昏迷不醒,能去做这件事的还有曹阳。
但是那墓穴内明显是隐藏着一些秘密,从在盆地中见到的那些干尸,还有墓室内干尸说出血尸的名字就能看出来。
只是我没想到,盗取彼岸花的竟是离家人。而且后来不知道因为什么,离炎竟化作了血尸,带着封棺印一起进入了墓穴。
而那所谓的墓穴,也根本不是一个墓。甚至就连修建者,也未必就是黑龙江将军萨布素,用他的雕像只是作为幌子。
那里也确实进行过一场战役,但更有可能的是交战双方是被什么东西吸引过去,不明不白的死在了那里。
我们之前的推测恐怕都错了,主导这一切的恐怕就是那个穿着千总官服的干尸。他的身份更大的可能是我们除了离家之外三脉的其中之一。
为的根本不是守护那个墓室,而是借着萨满教的古老巫术,为了困住成为血尸的离炎。
从我们进入甬道那两扇根本从里面打不开的门,还有墓室最后陷入火海就能看出来。
那个人不知道等待了几百年,未曾见过离炎,但因为那一伙盗墓贼血尸再现,咬死了其中几个盗墓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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