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对诗便不了了之。
在众人全都忙着处理师相的手伤之际,却偏偏还有人不死心,一心想要借此发难。
“你对的何诗?今日乃是大吉之日,你又是故又是旧人的,冲撞了神灵害得爹爹受伤,你可知错?”
师容娇将眼睛瞪成犹比夜明珠更甚更圆,一句话说的震耳欲聋,导致面红耳赤。
却是妄想一声夺人。
可师轻青何许人也,这边厢头也没抬,又给了自己添了一杯茶,毫不理会。其实真不是师轻青要装深沉,奈何已饿过了几次头了——
只能用茶充饥。
待一口热茶入肚,师轻青轻叹出声,真是舒服至极,轻轻微抿秀唇,方才想起有人问话。
于是,抬眸扬眉大眼,“啊?”
不好意思,她反应不过来。
师容娇见了,气的牙齿直颤,“汝……”汝了半晌也没汝出个所以然来。
还是一旁的六夫人帮忙补充道:“汝见父伤身竟毫无半点忧心,当之不孝!”
坐在上首的师相本就心烦意乱,徒然又见这对母女又在乱施罪过盛气凌人,气不打一处来,便将原先那还未包扎好的手重重拍在面前的食案上。
顿时鲜血与木屑齐飞,连师轻青都心内一惊,被唬了一跳。
“你二娘尸骨未寒你却在此作那甚子诗,何谓孝?”师相愤怒的面容扭曲成暴怒的狮子般,转而又朝着六夫人怒吼,“还有你,教的好女儿!”
说完,拂袖而去,任由手中的血滴了一路。
待到门前,又转头吩咐,“罚你俩二人在祠堂面壁思过,什么时候知错了什么时候出来!”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了,未准任何人跟随。
师相仿若忘了这对诗讨彩是他允准儿的,然而此刻他却只是将罪过全安在了六夫人和师容娇的头上。
却无人敢驳。
皆瞠目结舌地瞧着师相愤怒离去。
师轻青瞧着,却只想到了四字,恼羞成怒。
“爹爹…爹…”那边厢师容娇反应过来自己又要回去那黑漆漆阴森森的祠堂,不由望着师相离去的背影喊的声嘶力竭、花容失色。
师轻青暗觉好笑,这下师容娇该不会再和自己一同吃饭了吧?
六夫人坐在椅上仿佛没了一丝力气,相爷何曾如此对过自己,见四夫人、五夫人全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不由更是心灰意冷,莫非自己就此失宠了嘛?
不……不行。
六夫人猛然坐了起来妄想反抗,便被大夫人察觉,淡淡喊了句,“奉夏,带六夫人六小姐前去祠堂。”
六夫人似是不敢相信一般,大夫人居然连半句话也未曾替自己说过。
许是六夫人的眼神太过于失望,大夫人微微掉开了目光,只是示意一旁的奉夏快快带走。
那六夫人见了更是心如死灰,全身仿若灌了铅,格外沉重。
师轻青见正别别扭扭地走着的师容娇还不忘瞪着自己,便伸出手挥了挥,拜拜。
师容娇自是一番恨不能啃师轻青血骨的恨意,瞧着后头的夕儿居然都打了个寒颤。
只怕日后六小姐出来少不得诸多是非。
主角已走,丑角又走了俩,众人便都唱不下去,这顿“盛宴”便是只好不欢而散了。
夕儿便忙扶了师轻青回院子,打算好好劝解一番,此时还不宜动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