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对你好不好?二丫头却只是背过身要俺快走,俺家的女儿俺知道,定是那人对她不好她才会如此,当时俺也是气急了,上前就扇了二丫头一巴掌…..打在儿身疼在娘心啊….俺说,不管如何,也不能做违背天理之事,二丫头突然就哭了,她说,六夫人就是想用她来拴住账房先生,好让那人为她做事,发放月银时也好多给……我家二丫头定是被她们联手逼死的,一定是…..”大婶说道此处面露狰狞,恨不能立马将凶手绳之以法,可又突然想到自己无权无势,连饱腹之欲都难,遑论其他?
神情便顿时萎靡了下来,“我知道,我不该说这个话,可是,我实在是没有地儿说出了,那六夫人是相爷的六夫人,位高权重的,我们这种升斗小民哪里能说的过她啊…..我的二丫头啊…..你死的冤枉啊!”
师轻青听完心内大惊,久久不能平静,想不到六夫人竟是默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的……
师轻青见大婶哭的有些累了,只是定睛望向某处,估摸着也是说着差不多了,便也给这位大婶倒了一杯,“大婶,先喝点儿茶吧?”
“欸~多谢姑娘。”大婶见状忙应了声双手接过。
师轻青心下百转,砸吧砸吧嘴,字斟句酌的问道:“大婶,既如此,你怎的不去师府找他们家相爷作主呢?”
大婶为人纯粹,喜怒都表现在脸上,听师轻青如此问,顿时气就不打一处,将手中的紫砂杯重重一放。
怒道:“俺去了,可她们每次都将俺关在门外,将俺赶出来,连句话都不跟俺说,俺的二丫头在她们家干了这么久的活儿,可她们竟然对此对二丫头……”
大婶说着说着又引出了伤心之事。
双手用力地捶着胸口,以为这样便能好过一点儿……
师轻青见了,大惊,忙上前一拦,“大婶大婶,你听我说,如今宰父大人正在处理此事,正在为你的女儿二丫头伸冤,到时候你将你方才告诉我的事情再在宰父大人升堂时再说一遍可好?”
师轻青一字一句说的极为真诚。
大婶听了,心中果然欢喜,“你说的可是真的?你真的能为俺二丫头讨回公道?”
师轻青重重点头。
大婶得到师轻青允诺,喜极而泣,忙重重地磕了几个响头,“多谢姑娘多谢姑娘,姑娘的大恩大德俺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愿做牛做马地报答姑娘。”
“大婶,你快起来,所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师轻青被大婶的阵仗唬了一跳,瞧着大婶真挚朴实的脸越发心酸,忙起身避开去扶了。
“对了,大婶,你最近都住在哪里?估计不日就会开堂审理此案,届时我去哪里寻你?”师轻青替大婶将身上方才沾染上的灰尘拍掉,柔声问。
大婶心中的大石落下一半,瞧着师轻青的模样也是越发喜欢,便道:“俺还要回家里去,家里她爹和几个小子都还没人照顾呢。”
师轻青听了,心中酸楚更甚,只好又交代几句,询问了具体住址方才送了大婶出去。
“姑娘,这是俺家自己种的枣子,原本是想留给二丫头过年回家来吃的…”大婶说道此处,用素缟袖子将眼泪一抹,“让姑娘看笑话了,这个枣子就送给姑娘吧,对身体不好。”
师轻青想要拒绝,却看到大婶故作爽朗掩藏的很好的小心翼翼,便道:“多谢大婶,我最喜欢吃枣子了。”说完又怕大婶不信,还凑近闻了闻,“好香!”
大婶将袋子递给师轻青,空着的双手搓了搓,又道:“那…那俺就先回去了?”
师轻青上前抱了抱大婶,柔声道:“大婶路上小心,如果有事可以来找我。”
说完还将自己的大氅子披在大婶单薄的身上,“大婶,你可一定要保重自己的身体,不然,你的二丫头,还有二丫头她爹谁来照顾?”师轻青见大婶又要拒绝,只好说了些重话劝道。
大婶听了果然面露哀戚,喃喃道:“是是是,姑娘说的是,俺先走了,已经出来好久了,回来还有很远的路要走了,再晚天黑前就回不了家了。”
师轻青淡淡点头,目送着大婶远去,目光却直直瞧着那双沾满了泥土的布鞋上,随着大婶加快的步伐,亦能瞧见鞋底与鞋面分离的口子……
………
北夏国,东面西城外。
山郊下的一处凉亭里。
一身穿深黑色的中年男子,对从远处行来身着素缟的中年妇女,淡淡开口:“大婶,你可知,你今日求的是什么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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