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姬,该起了,帝姬?”一名身穿褐色连襟袍的嬷嬷正躬身立于师轻青床前,轻轻唤着睡得四仰八叉地师轻青。
闻见耳边碎语,师轻青咕哝一声,翻了个身又继续睡。
那嬷嬷没有半分不耐,又唤了一遍,“帝姬,再不起就赶不上给皇上请安了。”
师轻青闻言,猛然睁开眼坐了起来,问道:“你是谁?”
那嬷嬷一脸笑意,不见窘迫回禀道:“回帝姬,老奴是皇上身边的人,自昨夜后,皇上便将老奴赏给帝姬,伺候帝姬的饮食起居。”
说完,又合掌拍了两声,门口应声而入两名与夕儿差不多年纪的婢女,皆穿杏黄色袄子梳着双髻再配以彩带垂落,十分乖巧伶俐的模样。
“皇上担心帝姬身边人手不够使唤,又赐了两名婢女,还请帝姬赐名。”那嬷嬷简单介绍后便直奔主题,处事干净利落,对师轻青犹在床上衣衫不整的模样没有半分不敬,难怪说是父皇身边的人,倒是练就了一身处事不惊的本领。
师轻青低头思索了片刻,才道:“既是父皇赐的人,就叫恩儿和心儿吧!”
“多谢帝姬赐名!”恩儿和心儿对师轻青所取的名字未表露喜欢或者是厌恶,只是恭敬地躬身谢恩,对于她们来说,名字只是一个代号而已,只要她们明白,自己要服侍的主人是谁便是。
师轻青点点头,问向一旁的嬷嬷,“还不知嬷嬷怎么称呼?”
那嬷嬷见师轻青询问不慌不忙,行了个礼才道:“回帝姬,老女无名。因是在宫里待得久了,众人就唤一声橦嬷嬷以便称呼!”
“橦嬷嬷,我那原来的婢女呢?”
“帝姬问的可是夕儿姑娘?”“正是!”
“在外头呢,可要老奴唤夕儿姑娘进来?”
师轻青点点头,“我向来习惯了由夕儿来伺候,你去唤她进来吧!”
那橦嬷嬷倒未直言拒绝,仍旧只是标准式笑脸。语气不疾不徐。“回帝姬,今日帝姬乃是要进宫给皇上皇后请安,需得穿帝姬宫装。老奴怕夕儿姑娘一人忙不过来,老奴让恩儿和心儿一起留下帮忙如何?”
“既如此,也好!”师轻青闻言亦不好再反驳。
于是,橦嬷嬷与恩儿、心儿便去准备洗漱用具及今日所需穿戴的物什。
见人都走远了。夕儿方才挑帘探出了头来,望着师轻青一脸嗫嚅。
“小姐…帝姬…夕儿拜见帝姬!”说完。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一脸惶恐的模样。
师轻青不禁摇头,轻轻唤了夕儿过来,“若我是帝姬了。就不是你的小姐了?”
夕儿闻言扬起一张小脸,疑惑不解,“什么?”
师轻青被夕儿的模样逗乐了。“日后你还是唤我小姐吧,人前再唤我帝姬便是!”
夕儿听师轻青如此说。高兴地应了一声,走到了师轻青身旁,还是自己的小姐呢!
“小姐,昨儿宫宴的时候夕儿等在外头听说小姐被封为了帝姬,夕儿是又惊又喜,惴惴不安了好一阵,以为小姐日后就不要夕儿了,可看到经大公子抱了小姐出来,夕儿心却稍稍安定了下来,不管怎么样,小姐永远都是小姐呢!”
师轻青伸手握住夕儿布满茧的手,柔声道:“为什么看到经一抱着我出来你就心安了?”
夕儿忙用另一只手捂住嘴巴,支支吾吾地道:“夕儿….夕儿的意思自然是小姐不卑不亢,不管身处何位总是未曾改变啊!”
“你确定?”
“当然!”
师轻青有一个梦想,便是将毕生所学都要用来逗上夕儿一逗!
两人解开了隔阂又笑闹了一阵,橦嬷嬷方才领着恩儿和心儿前来。
因着是在师府,自然不比皇宫里的穿行用度。
只象征性地用了淮豆粉镜面,口脂簌口,茉莉花油梳头。
所谓帝姬宫装,乃对襟式半长上衣,花瓣淡印拖曳裙摆,腰间细褶数十,配以不同淡色,随着腰间摆动如水纹一般。
因着师轻青还未及笄,故拖曳长裙则被裁剪至足下,再镶以金线绣边,绣以花鸟图纹。
师轻青望了望镜中人,越发觉着不像了个自己。
“先去爹爹处请安吧!”
“是!”橦嬷嬷躬身应道,对师轻青所言丝毫没有异议。
落梅园
“爹爹,娇儿给爹爹请安!”师容娇身着檀金色绣霞纹束腰襦裙,躬身跪在冰冷的地面上,双手捧着景丰馆特制地白泥紫砂奉给端坐在上首的师相。
师相神情淡淡,接过茶水抿了一口,便放置一旁,师容娇却舒了口气。
“你娘亲的病情怎么样了?”大夫人伸手扶了师容娇起来,关切的问道。
师容娇闻言小心觎着师相的脸色,见师相并无不快方才小声地道:“多谢大娘关心,及时遣了郎中来看,今早上将将去了寒,身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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