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门外这一出,赴宴的宾客没人察觉,众人越喝兴致越高,越喝气氛越热烈。只有武空见程墨随刘府管家走后一直没回来,放心不下,把刘府管家叫过来询问。
管家小声把发生在府门外的一幕说了,道:“程五郎君确实是人杰,一下子把那些人引走了。”
武空越听越是心惊,狠狠瞪了管家一眼,强抑怒气,沉声道:“他人呢?”
管家为难道:“老奴不知。”
只要章家的人不在府门口闹事就好,他哪有闲心管程墨去哪?
武空望了一眼和几个朝臣谈笑风生的刘淘甫,指节捏得咯咯响,刘淘甫要不是上司,他早就一拳打倒在地了。有他这样的吗?推程墨出去顶事,自己在这里谈笑风生。
刘淘甫有所感觉,望了过来。
武空重重放下杯子,大步出门。待刘府管家奉命追出来,武空已打马离开。
别院,程墨微闭双眼,泡在浴桶里,水面上撒落的花瓣鲜艳欲滴。
脚步声由远及近,一人扯下帘子走了进来。
程墨刚睁开眼,劲风袭面,一只大手探向他卧在水下,不着寸褛的身体。
“嘭”的一声响,水花四溅,武空身上衣袍尽湿,一头一脸的水。抹了一把脸上的水,他怒视程墨道:“你本事了啊,什么都往自己身上兜!”
亏他以为刘淘甫会护住他,没想到最后竟是他挺身而出。到处惹事也就罢了,现在还会替人受过。这小子还想不想活命?
程墨一掌击在水面,水花飞溅时飞快扯过放在旁边衣架的长衫套上,把湿漉漉的长发往脑后一甩,笑吟吟道:“他们不敢找刘大人的麻烦,专挑我这软柿子捏。人家堵住卫尉府是要找我,不是找刘大人。”
武空理直气壮道:“刘大人有的是办法把那些人打发走,用得着你?谁让你什么事都掺和了?我告诉你,再这样下去,你就是有十条命也保不住。”
真是气死他了。
程墨道:“不是我掺和,而是这件事,从头到尾都针对我。章秋指责官帽椅只能箕踞难道不是在说我?就算没有罗安,我也躲不过去,他们一定会把线引到我这里。”
武空想了想,程墨说得没错。气消了些,却依然板着脸,道:“无论如何你都不该出面。以后你走到哪,他们追到哪,后患无穷了。”
“啥?”程墨瞪大漂亮的桃花眼,道:“还有这事?”
不是今天揭过去就算了吗?
武空叹气:“你以为呢?要不然为什么满朝文武人人对章秋这老头子避之不及?今天他气死了,你倒是做了件好事,可这个黑锅你背定了。”
说到这里,武空咬牙,刘淘甫实在太卑鄙了,怎么能让程墨背黑锅呢!他倒是自在了,可程墨怎么办?再看程墨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气又不打一处来,道:“你怎么不跟我商量?”
程墨翻了个白眼,道:“当时的情况,哪容我跟你商量啊。算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反正事情做下了,多想无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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