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国公犹自心有余悸,回府便罚张清在院子里跪两个时辰。这么冷的天,在青石板上跪,还一跪两个时辰,非冻出毛病不可,安国公夫人急哭了,还是小妾出主意,赶紧派小厮找程墨过来捞人。
程墨刚回府,小厮已等在那儿,一见程墨便跪下,抹泪道:“夫人求五郎君救十二郎君的命,要迟了,十二郎君的命就保不住了。”
他是安国公夫人的心腹,张清又是安国公夫人的命根子,这时急主子之所急,哭得情真意切,那眼泪跟不要钱似的往下淌,不知道的还以为小命要没了的是他呢。
赵雨菲在一旁也道:“这孩子到府门口便跪下了,怪可怜的。”
程墨问清原讳,心想,安国公这么罚张清还是轻的呢,老人家以为阖府几百口人保不住了,不给张清一个教训,怎么成?可张清是他的好兄弟,还是要救的。
赶到安国公府已是二更了,张清在院子里已经跪了大半个时辰。安国公不许人给他手炉脚炉,也不许他在膝下铺席子,更不许他身着貂裘,只许着单衫单裤。
张清自以为没做错,硬气得很,梗着脖子直挺挺跪着,任母亲怎么哭求他向父亲服软,他只当没听见。
正月里的天气,寒风刺骨,又是晚上,更冷得厉害。安国公为了让张清长记性,不惹更大的祸,只好这么罚他。可老婆边哭边求,小妾们跟在后面嘤嘤地哭,一院子的愁云惨雾,倒像哭丧,让他心烦得不行。
他是一家之主,哪能轻易认输?正没台阶下,小厮跑进来喊:“五郎君来了。”
真是天上掉下的救星啊,他三步并作俩,小跑迎出去,那笑直从心里溢出来,道:“贤侄这是从哪里来?”
当然是从家里来了。程墨翻了个白眼儿,道:“小侄刚到家便听闻十二郎受罚,特地过来为十二郎求一个情,请伯父看在小侄薄面上,饶了他这一次吧。”
照小厮说,张清已经快冻死了,程墨一见安国公,二话不说直奔主题。
果然是为儿子而来。安国公老怀大慰,儿子交了一个好兄弟啊,听说他受罚,马上跑来。想是这样想,表面上还得装,一边把程墨往府里让,一边义正辞严道:“这畜生惹了泼天大祸,罚他跪两个时辰已是便宜他了。贤侄还请屋里喝茶,待两个时辰到了,再让他陪贤侄说话。”
瞧你装的。程墨心里暗笑,也一本正经道:“伯父教训得是,只是天气寒冷,若寒气入侵,伤了身子骨,却不是玩的。”
“贤侄说得是。”
两人说着话,很快来到张清罚跪的院子,还没进门,便听得哭声震天,程墨嘴角抽了抽,道:“可是有女眷?若有女眷在,小侄倒不便进去了。”
其实自张清入股宜安居,两家已成通家之好,安国公府的后宅,程墨不知来过多少回了。这时故意推托,却是不愿见到一群哭哭啼啼的女人。他天不怕地不怕,最怕女人哭了。
安国公还等着他给台阶下呢,哪肯他这样离去,连推带拉,把他推进院里。
一院子莺莺燕燕见程墨来了,忙止住悲声,退到一旁。
安国公夫人不愧为府中的女主人,抢上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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