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墨玩味睨了庞赞一眼,道:“我是霍大将军的弟子,霍氏家奴须尊我为主人。你说,他们怕不怕我?”
庞赞一屁股坐在地上,半晌动弹不得,嘴里只是喃喃道:“难怪,难怪。”
难怪程五郎敢追着上官桀要债,敢当街与霍大将军的家奴打架,敢让京兆尹处置这些恶奴。外间都说他英勇无双,却原来是帮霍大将军清理门户,这是人家自家的事呢。
庞赞只觉人生灰暗,连程墨都投靠霍光,放眼满朝文武,还有谁敢与霍光抗衡?
程墨拍拍他的肩头,道:“别坐地上,起来说话。”
庞赞抬头看他,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唉,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啊。
“要哭是吧?那哭个够,等你哭够了,我们再好好说话。”程墨说着,招呼候在外头的榆树:“进来侍候。”转身走了。
庞赞呆呆坐着,并没有阻止。
程墨先去看顾盼儿,和她说会儿话,再和赵雨菲、刘病已夫妻一起吃饭。顾盼儿害喜得厉害,闻不得饭菜味儿,赵雨菲给她开了小灶,让厨子小心侍候着。她没有和大家一起吃。
吃完饭,去书房练半个时辰字,榆树来报:“武成侯请阿郎过去说话。”
程墨到花厅一看,庞赞呆呆坐在椅上,眼望窗外,眼神空洞,不知想什么。桌子上两碟子点心一块没动过,满满一杯茶一口没喝。
“武成侯,有什么话尽管说。”程墨道。
庞赞回头见程墨进来,恶狠狠朝他扑过去。程墨忙闪开,道:“你要把大将军府奴才们的帐算在我头上吗?”
真是岂有此理。
庞赞上半身扑在程墨刚坐过那张椅子上,肚子撞上扶手,疼得直咧牙。他气得狠了,顾不上肚子撞痛,转身瞪着程墨道:“你们师徒欺瞒天下人,我要为被你们欺骗的人讨回公道。哪怕这条命交待在这里,我也认了。”
这是要同归于尽?程墨道:“慢来慢来。我何曾欺瞒天下人?不过是做些对得起自己良心的事罢了。那天在你府门口,若知恶奴是霍大将军的奴才,我早就挺身而出,为你讨回公道啦。这不是不知道么?你也不事先跟我说一声。”
是的,庞赞觉得绝望,便是因为程墨能喝止绿草一伙为恶,却眼睁睁看绿草一伙逼他下跪磕头而不吭声。这等屈辱,他这辈子是洗刷不掉了。
他却没想到,程墨迷路走到那儿,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怎么帮他?
“少假惺惺,你们是一伙的。”庞赞道,话虽如此,却没再扑上来。
程墨道:“坐下说话。”随意在官帽椅上坐了,拿起桌上一块点心吃了,道:“你饿吗?要不要为你准备晚膳?”
天早就黑了,已经起更,这个时辰,很多人收拾歇下了。庞赞自然是饿的,但他气鼓鼓道:“我不吃你的东西。”
“哈!”程墨笑出了声,道:“你已经吃了大半个月啦,我都被你吃穷了,这会儿才说不吃我的东西?你把以前吃过的饭菜吐出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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