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问题!”
达成了目的,罗东楼给钱也给得爽快,将来时就准备好的银行卡递给了保姆,但保姆伸手接过时,他又突然收了手,将保姆吓得眼神中一阵慌乱。
“罗经理,你,这是什么意思!”
“不要紧张——”
罗东楼看着激动起来的保姆,轻笑出声,不仅重新将手中的银行卡递给保姆,还亲自放进了保姆的手中。
“我只是还有事情要和你强调一下。”
“你看,我大嫂的肚子里,还有一个呢!现在,也八个月了。”
“为了我们的钱能顺利到我们的手上,你再努力一下?嗯?”
“我不是很想有这个变故落地啊——”
保姆听着罗东楼话语里的暗示,攥着银行卡的手不住地颤抖着,连说起话来时,嘴唇都颤抖了起来。
“可是……可是,胎儿在八个月的时候出事的话,很可能一尸两命啊……”
一听保姆这么说,罗东楼眼前一亮,肉眼可见的更高兴了。
“那不更好!这样,就少了一个步骤了!”
“要是我大嫂直接死在产床上……按照我大哥那爱妻如命的性子,怕是能直接殉情吧?”
“那么,老太婆传给那罗语慧的财产,就能直接落到我的手上了!哈哈哈哈哈……”
罗东楼压抑地笑着,虽然不能笑得太大声,肩膀却抖动得厉害,那贪婪邪恶的模样,宛如从十八层地狱爬上来的恶鬼,看得保姆都不禁后退了一步,想要逃跑。
但罗东楼很快就顾自高兴完了,再次看向有些退缩的保姆,冷声威胁:“你赶紧做!不然,你儿子剩下的赌债,我可就不帮你还了。”
“到时候,不知道你儿子是会被打断手脚,还是打成半死不活啊——”
一提到儿子,保姆心中的胆怯便消散了,生怕罗东楼反悔,连声应道:“我做!我做!我做……”
保姆都想哭了,她也只是一个普通妇人,活了大半辈子了,却不知自己,怎么就落到了现在这个地步……
罗东楼交代完了事情就想走了,但保姆心中还是有所顾虑,道了声“等等”,令罗东楼暂时留在了原地。
“如果……我是说如果!毕竟,虽然产妇八个月生子的确容易一尸两命,但是……但是那是从前,现在……现在的医疗水平这么发达,要是……要是没能成事……”
保姆怯怯地看向罗东楼,又被罗东楼那不耐烦的目光给吓得低垂了头,但话总不能不说完,她可以去作奸犯科杀人,却无法拿自己亲生宝贝儿子的一辈子去冒险。
“要是两个都活下来了……怎、怎么办……”
“那就跟你杀罗语慧一样啊!一个小婴儿,连话都不会说,应该更容易动手吧?嗯?”
“我只要他们都死了!直接也好,间接也罢,你只要达成这个目的,至于过程,我不管你怎么做,明白了吗?!”
“知、知道了……”
感受着罗东楼充满压迫的森冷目光,保姆怕得几乎把头缩进自己的身体里,不敢再去看罗东楼,直到罗东楼离开,才又恢复了寻常时候的模样,也后一步离开了前院。
而罗语慧得知了自己的叔叔和保姆,要害自己的弟弟和爸爸妈妈,立即飘回了屋里。
看着自己的坏叔叔假惺惺地安慰自己的爸爸妈妈,她站在罗北堂和王南萱面前,焦急地大喊着。
“爸爸妈妈!好叔叔不是好叔叔!好叔叔是坏叔叔!他要和保姆阿姨一起害弟弟!然后要爸爸妈妈也死掉!呜呜呜呜呜……爸爸妈妈——爸爸妈妈听语儿说话……”
但是,灵魂的声音,活人是听不见的。
可是还未出生的胎儿能听见,于是,尚在王南萱腹中的罗云林剧烈胎动起来,奋力求存,也是帮他这未曾蒙面的姐姐传达这样有关生死的重要讯息。
偏偏,这样重要的事情,因为产妇情绪能够影响胎儿的理论,被罗北堂和王南萱忽略了。
“南萱,语儿已经走了,你……你还怀中语儿的弟弟呢,语儿生前,多盼望着弟弟降生啊!”
“你……南萱,你先回房休息去吧,弟弟也要休息了,这里……这里,有我陪着语儿……”
一提起罗语慧的心愿,本因为不舍而固执着不想离开的王南萱,总算是点了头,擦着眼泪,缓缓走回了主卧。
而罗云林也还真如罗北堂所说的,胎动累了,随着王南萱躺下,他也开始休息了。
就这样过了三天,三天后,罗语慧落葬了,又过了四天,头七一过,黑白无常也来带罗语慧去冥府投胎了。
罗语慧担心弟弟和爸爸妈妈,不想离去,哭着攥住了黑白无常的袍子。
“叔叔……叔叔不要带语儿走!语儿要保护弟弟、保护爸爸妈妈……保姆阿姨要害弟弟、害爸爸妈妈……求求叔叔!球球叔叔不要带语儿走……”
罗语慧哭得极为可怜又伤心,这样充满“爱与孝”的话语,从一个才三岁的孩童口中说出,也说得黑白无常心中一阵动容。
可惜,黑白无常在人间冥府执行勾魂工作已经千百年了,这种类似的事情也不知看过了多少次,所以,动容归动容,他们依然选择公事公办。
只不过,面对着这样一个可爱的女娃娃,黑白无常的声音都夹了起来,努力做出温柔的姿态。
“乖孩子,你先跟我们去冥府、去阎罗殿,去阎罗殿和阎罗王说这个事情,阎罗王会允准你重返阳间的。”
“对啊,到时候,你就能一直保护你的弟弟,和爸爸妈妈了。”
“真的么……”
涉世未深的罗语慧乖巧可爱,听信了黑白无常的话,即使离开时一步三回头,也终究还是跟着黑白无常回了冥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