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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这会儿能得到康熙亲自赐婚的,哪一个不是王公贵族子弟,普通点儿的,康熙压根都懒得搭理。
知洲想也不想地就说:“奴婢不想出宫嫁人,只愿这辈子都做主子身边的人。”
佟月菀心里很赞同这样的想法,毕竟不婚不育保平安,一直单身一直爽。
但是在古代,这样的想法显然是大逆不道的,她也只能把话往肚子里吞,转而问她:“为何?”
知洲低着头,用拇指不停地摩挲着手里的大金锭,闷闷地说:“奴婢家里还有个弟弟,爹娘从小到大都让奴婢将所有的钱给家里,得攒起来给弟弟娶媳妇用。”
佟月菀:“你不愿意?”
知洲摇了摇头,“奴婢不是不愿意,而是……奴婢曾问过爹娘,奴婢的钱都给了弟弟娶媳妇,那奴婢若是要嫁人了,嫁妆又该如何?”
这明显又是一个重男轻女的家庭,佟月菀继续听知洲讲了下去。
“奴婢的爹娘说,能将奴婢养到这么大已经足够了,合该奴婢感恩戴德地养着他们,哪里还有娘家出嫁妆的道理。若是要嫁人,对方若是拿不出他们满意的聘礼,就想都不用想娶妻的事儿了。”
知洲苦笑起来,“爹娘是奴婢自己的,没法选,奴婢也会好好孝敬他们。但是这样的要求,奴婢没脸对人说,还不如就这样吧,也不会拖累了谁。”
她的眼里有泪光在闪烁。
显然,知洲嘴里故作洒脱地说着“不如就这样”,其实心里却压了一段过去的旧事。
佟月菀没有继续追问下去,每个人都会有不如意之事,人之一世,难得糊涂。
于是她又看向南意。
“南意,你呢?”
南意正把玩着那锭金子,闻言抬起头来,习惯性地露出一个温柔笑意来,“奴婢也不愿意出宫,希望能在宫里陪着主子。”
“哦?”佟月菀一颗颗捻着手串,回忆起南意是佟家的家生子,爹娘和兄长都对她十分宠爱,还有个青梅竹马、感情颇深的男生。
“那刘程呢?”
刘程就是那个青梅竹马的名字。
南意咬住下唇,强颜欢笑道:“小程哥已经娶亲了。奴婢……便不多想了。”
刘程成亲了?
不应该啊,这小子对南意百依百顺,简直非她不娶,怎么突然就成亲了?
于是佟月菀安慰她:“天涯何处无芳草,咱们的南意是多好的姑娘,刘程是没有这个福气!”
南意被她安慰地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天涯何处无芳草……这句话哪儿就是主子这么用的。”
佟月菀耸了耸肩,毫不在意:“反正这屋里就咱们几个,这话说着又何妨。毕竟你们才是我的心肝宝贝儿。”
说着说着,三个人都捂嘴笑了起来。
南意先一步出去安排佟月菀的燕窝粥了,屋里只剩下佟月菀和知洲。
佟月菀站起身,知洲上前为她打理衣裳上的褶皱,就听她极轻地说了一句:“额涅那里,问一问她,刘程是怎么回事。”
“是。”
知洲也收敛了笑意,哪里还有刚才那副笑得憨憨的样子。